有些事兒,有些話,情緒不到是做不了,也說不出口的。
但厲時雁也知道這是寧魚故意的,寧魚想要的就是他這樣的狀態。
這就是寧魚的魔力。
寧魚看著厲時雁笑了,她也清楚厲時雁是被自己氣笑的,“真的沒跟你開玩笑,之前都沒敢跟你說,就是知道你記仇。”
“手感不好??”
厲時雁被寧魚氣得直接冷笑著反問她:“手感不好,你之前摸那么多回不肯撒手,手感不好一親上了你自己手就知道放哪去了??還有你現在手放哪兒了??”
寧魚被厲時雁一巴掌拍的松手,也沒管著他的腰身了,只是雙手一左一右地攥著他腰間的衣服不肯松手:“那有些時候這個事情吧,就是本能啊……這個不能,我怎么能抗拒得了呢?對吧?而且每回一親上親下去的時候,小哥那個時候難道放的不比我快嗎?找地方難道找的不比我準嗎??”
厲時雁被寧魚氣的說不出話來,只是沉著眼眸地盯著她。
寧魚被厲時雁看得有些心虛起來,抬眼和他對視,兩眼又躲開,嘴唇蠕動了兩下,最終還是決定跟他對視上去:“就…我說的腰太細…也不是說手感不好,主要是小哥你的身高在這兒撐著對吧?你就這么細的腰…就…你這讓我很有壓力啊。而且就顯得像個細……狗。”
寧魚是說著說著就收了聲兒。
厲時雁也是說著說著雙手就已經掐上了寧魚的臉頰:“是我這段日子,太放過你了吧?還是這段時間對你太寬容了,讓你哭少了,也讓你求饒求少了?!?/p>
厲時雁的這句話對寧魚來說十分有威懾力。
這一段時間何止是讓寧魚哭少了,求饒求少了,這一段時間幾個月來,總是會有別的原因,讓他們兩個湊不到一塊,就算湊到了一塊兒,也總是有事情會發生。
真算起來,厲時雁有兩個多月沒開葷了。
厲時雁捏著她臉蛋的手力倒算不得輕,是有一點點疼卻不過分的那種。
就在厲時雁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寧魚卻沒有繼續和厲時雁插科打諢,也沒有像平常一般像厲時雁求饒,讓他輕一點。
寧魚伸出雙手,雙手一左一右地捧著厲時雁的臉頰,神色和眼神逐漸變得認真起來,看向厲時雁的那眼神也充滿了溫柔和愛戀:
“小哥,我知道你對當年的事情感到內疚,也感到自責,但我想說的是,當年的事情不能怪你,因為你其實什么也不知道啊,如果你知道的話,你肯定就不會被我逼走,也不會沖出家門,更不會跟我生氣的。就像你知道我眼睛看不見了之后,再也沒有和我賭過氣。其實當年的事情要怪就只能怪我自己,大概可能運氣不太好,也怪我沒有告訴你,可我當時……”
寧魚沒說完,厲時雁就已經改掐為摸,滿是心疼地撫摸她的臉頰:“我知道,小哥都知道。不怪你,小魚。我們家小魚什么都沒做錯。”
厲時雁說完話就已經將拉到了面前,卻沒有像之前一樣強勢的將寧魚按進自己的懷里,而是低頭直勾勾的看著她。
滿眼心疼,滿眼柔情又滿眼自責地看著她。
這個角度寧魚一抬頭就能夠輕松的看見厲時雁眼里的情緒。
寧魚看著厲時雁笑:“我那個時候總是覺得自己運氣不太好,為什么我出生了就沒人要,為什么我從出生開始就已經沒人要了。我好不容易長那么大,好不容易被小哥你養到那么大,可眼睛卻又突然又看不見。其實我那個時候認為自己也算是一個心態比較好的人吧,即使眼睛看不到,但我也絕對不想跟小哥分開。只要有小哥在,我總覺得就算眼睛真的有可能治不好,那也無所謂??捎袝r候大概我還沒被打倒,命運這個東西就會越想把我打倒吧。
小哥你知道嗎,我那個時候突然聽不見的時候,真的很害怕。我害怕的不是別的,而是我聽不見你的聲音了,我也看不見你了。小哥又不會盲文,那以后要怎么和我交流呢?小哥從小就是很聰明的,學習能力很快,成績總是最好的一個,如果讓你學盲文,你可能學的也會比我快。但小哥太忙了,小哥已經為了掙錢,忙得腳不沾地了,我怎么能讓小哥再去學盲文呢?
后來小哥忙我也知道,我就拼了命的想要掩飾住自己聽不見的事情,想要等你不忙的時候再告訴你??墒切「绨?,你太忙了,真的太忙了。聽不見也看不見的世界太安靜了,也太漆黑了,感受不到你的存在的時候,我真的太絕望了。終歸我也可能沒有那么堅強吧,畢竟從小到大一直都在小哥的庇護下成長,最終真的被打垮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