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也不太好聽,聽著也有點直,但寧魚卻能夠清晰的體會到小哥的意思。
寧魚也清楚,小哥一旦決定的事情,她就算再跟他鬧,也只會落一個兩個人,拉拉扯扯,糾纏不清的場面。
索性寧魚將那個荷包蛋一分為二,她一半小哥一半。
那個時候兩個人其實連兩顆荷包蛋都吃不上,可兩個人心里毫無懼怕,只有相依為命的歸屬感和滿足感。
后來條件好了,其實兩個人吃面也沒有吃的那么頻繁了,只是偶爾寧魚想吃的時候厲時雁才會去煮。
那個時候厲時雁都不用寧魚說就會十分主動的給她放上很多東西,比如荷包蛋,比如雞腿什么的,反正都是她愛吃的。
所以都氣成那個樣子,明明都要和她吵起來的時候,小哥還是在想著她沒吃飯,要先給她煮碗面是嗎?
所以小哥你那個時候心里就從來沒有一點想過……和她分開是嗎??
是啊。
那個時候厲時雁只是以為這小姑娘眼睛看不見之后難免情緒不好,然后一吵架就不喜歡說話的毛病又犯了。
所以不管是哄著還是吵著,都是想要讓寧魚開口說兩句話而已。
只是讓厲時雁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自己想盡辦法讓小姑娘說話,可說的第一句就是——
“小哥我好像弄錯了,我好像分不清什么是友情愛情和親情,所以小哥,其實我從來沒有真正愛過你。”
“小哥,我們分手吧,好不好?”
那個時候小哥才剛給她煮了一碗面,寧魚想起來自己開口說的那幾句話,那跟直接沖到廚房,拿起水果刀捅進小哥心里有什么區(qū)別??
厲時雁說完之后就察覺到了,面前小姑娘用一種極其復雜的眼神看著自己,那雙眼睛,直勾勾地望著自己,眨巴著眨巴著就紅了起來,溢出滴淚來。
厲時雁當時就心疼了,伸手去輕撫她的臉龐,指腹想要去擦她眼角的淚水:“說了你會難過的,還非要知道,之前說你有長進,現(xiàn)在看怎么長進又回去了??不就是一碗加了荷包蛋和雞腿的面,你以前吃過多少?還值得你哭一哭??”
寧魚看著厲時雁變了的神色,眨眼就笑起來:“小哥,你怎么說話還是這么難聽啊?你都不懂,那個時候一碗加了荷包蛋和雞腿的面,怎么能和之前的是一樣呢?那個時候那碗面就證明小哥就算你再生氣再想和我吵架,心里關心的第一位始終還是我。”
這話說的比較直接,但非常精準又清楚地翻譯出了厲時雁當時煮那碗面的心經。
按照正常的套路來說,厲時雁現(xiàn)在應該抱著寧魚,然后哄著他兩個人十分溫柔的訴衷情說:“對在我心里你永遠都是第一位不管再怎么生氣都沒有你的身體重要……”
類似于這種的深情話語。
可惜厲時雁就是厲時雁,寧魚也是寧魚,寧魚既然剛才絞盡腦汁,想要讓他輕松下來,不要兩個人太沉重的去回憶那段,那么厲時雁就一定會按照她所想的做。
厲時雁就盯著面前小姑娘的這張小臉,目光灼灼地落在她的臉上,看著小姑娘好看的眉眼,也看著她那雙極好看極清澈,卻為了她無數(shù)次泛紅的眼睛。
厲時雁挑眉一笑,“當然,你不吃飽,我跟你吵架都沒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