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片區(qū)域里,一加一可能不等于二,火焰可能是冰冷的,空間可能是粘稠的。”
“所有我們熟知的物理定律都將徹底失效,甚至連生命與死亡的概念都會變得模糊。”
“而江澈,”懷特的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他一旦進入這片區(qū)域,他那引以為傲的神明之軀就會失去所有賴以存在的法則基礎。”
“他的力量會被壓制,他的速度會被扭曲,他的恢復能力會被清零。”
“他會從一個無所不能的神變回一個脆弱的凡人,一個會被最普通的子彈打穿頭顱的凡人。”
“屆時,我們就能奪回屬于我們的一切。”
“我們甚至可以活捉他,研究他,復制他!”
“創(chuàng)造出屬于我們自己的神明軍團!”
懷特的話像一個最惡毒的詛咒,也像一個最誘人的蘋果,回蕩在每一個戰(zhàn)敗者的耳邊。
會議室里一片死寂,只能聽到眾人那粗重的、壓抑的呼吸聲。
這個計劃太瘋狂了,也太誘人了。
那不僅僅是復仇,那是一個竊取神明權(quán)柄的機會,一個讓凡人一步登天、成為造物主的機會。
“風險……”許久之后,阿爾比恩的老紳士艱難地開口了,“這個計劃的風險是什么?”
“風險?”懷特自嘲地笑了。
“我們現(xiàn)在還有資格談論風險嗎?”
“我們已經(jīng)輸?shù)靡粺o所有了。”
“再輸一次又能怎么樣?”
“大不了,”他攤了攤手,臉上的表情變得無比猙獰,“就拉著那個怪物,連同那顆該死的星球,一起從這個宇宙中徹底地消失。”
他他說出了計劃的最后一步。
“‘普羅米修斯’裝置有一個不可逆的自毀程序。”
“一旦我們發(fā)現(xiàn)連‘法則之癌’都無法壓制他,那么我們就引爆那個‘現(xiàn)實奇點’。”
“它會制造出一個真正的‘概念黑洞’,將整個起源星及其所在的時空都徹底地吞噬。”
“讓他和我們最后的希望一起歸于虛無。”
“這是一場豪賭。”
懷特看著屏幕上那些因為恐懼和貪婪而面容扭曲的同僚,聲音充滿了蠱惑。
“賭注是我們殘存的一切和人類文明的未來。”
“贏了,我們就是新世界的神。”
“輸了,反正這個世界也不再屬于我們了。”
“那么,”他緩緩地伸出了手,“各位,你們的選擇呢?”
沉默,漫長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每一個人的心中都在進行著天人交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