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這是什么嗎?”我指著那粒星淚礦,“是黑潮的變種!”
唐若雪的機械眼藍光閃爍:“但它能提升靈炁傳導效率30。”她抽回手,指向案臺圖紙,“我用三年時間改良的機械臂,最大輸出仍達不到設計值”
“所以你就拿自己當試驗品?”圖紙上密密麻麻的算式突然刺痛我的眼睛——這些公式明顯源自方舟科技,“誰提供的轉換算法?”
沉默在丹房內蔓延。最終她別過臉:“厲欣怡。”
果然。那個地下倉庫里的方舟殘骸,厲欣怡肯定私藏了關鍵部分。我抓起星淚礦扔進淬火池,嗤啦一聲冒起紫煙。
“聽好。”扳過她的肩膀,迫使她直視我的眼睛,“俄羅斯人用這種礦物制造靈能火炮,中彈者會變異成怪物。你難道想”
“我想保護這個國家!”她突然提高音量,機械音刺耳地混雜其中,“你知道北疆現在多危險嗎?三十萬韃靼騎兵,加上靈能火炮,而我們的霜狼才二十具!”
我怔住了。這是三年來第一次見她情緒失控——不,是自永昌元年江南叛亂平定后的第一次。她胸口劇烈起伏,機械關節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
“若雪”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她后退半步,“我不是需要你拯救的弱女子。這三年我做得不差。”
案臺上燭火跳動,映著她半邊機械面孔冷硬如鐵。我突然意識到,她不是在逞強,而是真的相信只有不斷升級自己的機械軀體,才能守護好這個國家。
“你做得很好。”我輕嘆一聲,拿起工具開始幫她重組機械臂,“但現在是我們了。”
修到肘關節時,發現內部刻著一行新的小字:永昌七年冬,君歸。與三年前的刻痕并列,像是某種編年史。
“記錄用?”我故意問。
她耳根微微發紅:“只是檢修日志。”
組裝完畢已是三更天。唐若雪活動著修復一新的機械臂,突然問:“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并肩作戰嗎?”
“永昌元年,江南平叛。”我擦拭著工具,“你用三千精兵正面強攻,我率八百輕騎繞后燒糧。”
“那時你常說一句話。”她眼中浮現罕見的柔軟,“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
“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我接上后半句,突然明白她的用意,“好,不冒險。但你要答應我,停止使用星淚礦。”
她猶豫片刻,從暗格取出一卷圖紙:“那這個呢?”
展開圖紙,是一具前所未見的巨型機甲設計圖——高約十五丈,胸部裝甲形似龍首,雙臂可變形為炮管,背部有類似歸墟方舟的翼狀結構。最驚人的是能源核心位置,標注著“三位一體聯動系統”。
“你打算把零號母體殘骸做成武器?”
“只是預案。”她卷起圖紙,“如果靈能火炮真的”
急促的敲門聲打斷談話。陳芝兒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陛下!霜狼小隊傳回急報!”
軍情室燈火通明。沙盤上,代表韃靼主力的黑旗已推至雁門關外五十里處,而一支紅標小隊則繞到了陰山北麓。
“就在這里。”陳芝兒將一枚染血的銅彈殼放在沙盤邊緣,“小隊遭遇運輸隊,搶到這門小炮就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