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大夫,您怎么來了?”陳硯君想坐直身子,被謝冬梅一把按住,“好多了,就是躺得骨頭都快生銹了。您快坐!”
他看到跟在后面的馮招娣和鄭湘文,愣了一下,隨即溫和地笑了笑。
謝冬梅指了指鄭湘文:“這是我大女兒鄭湘文,湘文。這是你硯君哥。”
“硯君哥好。”鄭湘文小聲地打了招呼,有些拘謹地看著這個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陳硯君在鄒家村時見過馮招娣,但他沒見過鄭湘文,第一次見鄭湘文感覺她與馮招娣不同,鄭湘文明顯更文靜一些:“你好!”
陳硯君打完招呼,壓低聲音對謝冬梅道,“謝大夫,我這事兒,您千萬別告訴我爸,他身子骨本來就不好,我怕他瞎擔心。”
謝冬梅點點頭:“放心,我等會就去拜訪陳老給他診脈,陳老那邊你也別擔心。不過,你一個人在這兒不行,我讓明成留下來照顧你,直到你出院。”
“別別別!”陳硯君連連擺手,“謝大夫,我一個大男人,能有什么事?再說護士也……”
他話還沒說完,一直沒吭聲的鄭明成突然從門后探出個腦袋,臉上掛著不正經的笑:“喲,硯君哥,這是嫌棄我了?怎么,不是漂亮小護士伺候著,不樂意啊?那我走?”他說著,還真就作勢要轉身。
陳硯君被他堵得哭笑不得,連忙告饒:“行了行了,你個滾刀肉!我怕了你了,留下吧!”
謝冬梅看著這倆小子斗嘴,心里也松快了些,又仔細叮囑了幾句,這才帶著兩個女兒離開。
從醫院出來,鄭湘文和馮招娣一人提著兩個網兜,里面裝著些水果和營養品,跟在謝冬梅身后去了四合院。
“陳老!”謝冬梅推開院門,中氣十足地喊了一聲。
“冬梅來啦!”陳老臉上露出笑容,目光落在她身后的兩個姑娘身上。
“這是我大女兒湘文,這是我剛找回來的小女兒,招娣。”謝冬梅把兩個女兒往前一推。
陳老的目光在馮招娣臉上停住了,他瞇著眼仔細打量了半晌:“嘿!這眉眼跟你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錯不了,絕對是親生的!”
馮招娣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往姐姐身后躲了躲。
陳老的視線隨即落在了她們手上提著的大包小包上,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沉了下來,吹胡子瞪眼道:“來就來,還拎這些玩意兒干什么?我跟你們說啊,下次再提東西來,我可不開門了!”
話音剛落,他自己隨即想起這四合院的房契地契早就在人家謝冬梅手上了,自己哪有不開門的權利?
老人家的臉頓時漲得有點紅,尷尬地咳嗽兩聲,掩飾性地轉過身去:“進……進屋說!”
謝冬梅心里偷笑,也不點破,拉著女兒們進了堂屋。
“陳老,您坐,我給您把把脈。”謝冬梅不由分說地按著陳老在八仙桌旁坐下,手指搭上了他的脈搏。
片刻后,她從隨身的布包里拿出針灸包,動作嫻熟地開始施針。
“湘文,去廚房把這包藥給陳老熬上。”謝冬梅吩咐道。
“哎,不用不用!”陳老連忙擺手,“那臭小子不在家,我自己熬藥吃飯都習慣了,不麻煩孩子。”
他又真心贊嘆道,“冬梅啊,你這醫術真是神了!我感覺現在渾身都通泰了,好利索了!”
“那也得鞏固一下,還得再吃兩個療程的藥,斷了根才行。”謝冬梅揮了揮手讓鄭湘文把藥給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