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盛寵（第3頁）

劉太妃聞言，臉上并無波瀾，只淡淡擺了擺手：“既如此，便不耽誤瑾貴妃辦正事了，請(qǐng)便吧。”

水仙向劉太妃示好，不僅是因?yàn)閯⑻抵械恼辗鳎庇X上覺得此人可交。

如今見劉太妃無意交談下去，她便離開劉太妃處，來到了那間她曾經(jīng)住過、如今關(guān)押著阮歡的破敗偏殿。

守門的侍衛(wèi)們緊張萬分，試圖勸阻：“貴妃娘娘，里頭那罪婦瘋癲無狀，恐驚擾鳳駕，不如。。。。。。”

“無妨，本宮自有分寸。”

有小理子寸步不離地守在身側(cè)，她并無懼意。

見水仙堅(jiān)持，侍衛(wèi)只得開門放行。

殿內(nèi)光線昏暗，彌漫著一股灰塵的氣息。

阮歡靠坐在那張冰冷的板床上，身上裹著單薄的被子，似是一具沒有了靈魂的空殼，兩眼空空地盯著發(fā)霉的墻壁。

聽到腳步聲，她眼珠極其緩慢地轉(zhuǎn)動(dòng)了一下，看到是水仙，那空洞的眼底似乎閃過一絲極微弱的波動(dòng)，但很快又湮滅下去，只剩下麻木的死寂。

她重新將目光投向墻壁，聲音嘶啞虛弱，帶著認(rèn)命般的嘲諷：

“怎么？高高在上的瑾貴妃，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你看到我現(xiàn)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你是不是很得意？”

水仙沒有立刻回答，她的目光緩緩掃過這間屋子。

熟悉的破敗，熟悉的冰冷，這里曾是她住過的地方。

阮歡見她不語，以為她被自己說中，冷笑一聲，聲音如同破鑼：

“呵，說不出來話了？”

她似是知道水仙想說什么，冷聲道：“你是不是想和我說，皇上他從未愛過我？想說皇上看重的從來只有我身后的阮家？想說我現(xiàn)在是罪有應(yīng)得？”

她自嘲地啐了一口，氣息微弱卻充滿恨意，“若是這些，省省吧！不用你來說！我都知道！”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水仙卻緩緩搖了搖頭。

“不，”水仙平靜的聲音，在這冰冷的殿宇中顯得格外清晰，“我來，不是想說這些。”

阮歡僵住，終于再次轉(zhuǎn)過頭，渾濁的眼睛里透出一絲疑惑。

水仙隔著幾步遠(yuǎn)的距離，看著虛弱的她，淡然道：“皇上，自然是愛過你的。”

阮歡瞳孔猛地一縮。

“若不愛你，怎會(huì)在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設(shè)計(jì)毒計(jì)，甚至牽連皇嗣之后，還一次次地容忍你，只是降位份，仍讓你留在宮中，保留一份體面？”

水仙緩緩道，像是在陳述一個(gè)事實(sh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