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張嘴,似是想說答案,卻見水仙伸出了纖細的食指,抵在了自己的唇瓣前面。
是啊,有些話,猜測可以,但是即使在禮和宮,也不能宣之于口。
銀珠謹慎地點了點頭,聽露看了看銀珠,又看了看娘娘,便瞬間知道了如今什么都不知道的也只剩下她一人了。
聽露:“好姐姐,告訴我吧?!?/p>
她追在銀珠的后面,跑出了偏殿。
水仙則從桌旁起身,看著侍女互相追逐的背影,眸中淡淡地閃過了一抹笑意。
最近昭衡帝不常來后宮,是因為西北那邊的戰(zhàn)事到了白熱化的程度。
成百上千的軍務接連涌進乾清宮,水仙雖然沒有權利看到那些加急的軍報,但她能看出昭衡帝多日連后宮都不進,定然是到了十分緊急的時刻。
若是將這兩件事聯(lián)想到一起,事情就變得簡單許多。
西北戰(zhàn)事已多年,昭衡帝此舉就是為了安撫民眾,以皇室的盛大出行的繁華掩蓋近日因戰(zhàn)事而浮動的民心。
如果他是這個目的,水仙便提前準備了些金瓜子混在給民眾賞賜的東西里,如此更是增加了平民們高談闊論的談資。
水仙并不知道馮順祥認為天命顧她,她只知道,只有敢想敢為,才是攀上巔峰的唯一途徑。
用了晚膳,又去外面與隨行的內務府太監(jiān)協(xié)調了下幾日后的花朝盛典,水仙才重新回到蘭香館。
與銀珠確認了今日再無事情,水仙才松了口氣,只覺得自己終于可以放松些了。
她喚上淑兒,去了蘭香館庭院西側的暖泉,打算盡情放松些,然后好好休息一晚,應對明后兩日的繁忙事務。
暖泉四周種著蘭草,疏密有致的蘭草中擺放著半人高的宮燈,淑兒將其點亮后,又在泉邊架起了屏風。
做完這一切后,早已在殿中更衣過的水仙便開口道:“去外面守著吧,我一個人能行。”
即使已經成為主子這么久的時間,她還是有些不習慣讓人守著她沐浴,守著她入睡
水仙身旁的侍女也知她的脾性,淑兒躬身退到了屏風外。
水仙獨自一人,來到暖泉旁。
她沒脫衣服,只是褪去了鞋襪,讓泉水沒過小腿,自己則坐在岸邊的軟墊上,感受著這一刻的放松。
月光清涼,泉水氤氳,她身處蘭草之中如夢似幻。
昭衡帝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般景象。
他喉結輕滾了下,眸色一下子深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