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后,陳淳之主動提出開車送她,覺得有人陪著放心些。
商蕪猶豫了一下,想到陸讓冷漠的態(tài)度,心一橫,答應(yīng)了。
復查結(jié)束,陳淳之體貼地扶著她從醫(yī)院出來,正好被趕來醫(yī)院想看看商蕪情況的陸讓撞個正著。
陸讓看著陳淳之扶著商蕪手臂的那只手,眼神瞬間冰冷。
商蕪也看到了陸讓,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想抽回手。
陳淳之卻似乎沒察覺,反而更自然地虛扶著,對陸讓禮貌地點了點頭:“陸律師,好巧。”
陸讓的目光死死鎖在商蕪臉上,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是啊,真巧,看來,是我多余來了。”
商蕪被他眼神里的冰冷和諷刺刺痛,賭氣道:“不敢勞煩陸大律師,有陳先生送我就夠了。”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陸讓的怒火。
他猛地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
這一次,連陸優(yōu)和程晝都覺得,事情真的鬧大了。
而陳淳之看著陸讓離開的背影,又看看身邊臉色蒼白,搖搖欲墜的商蕪,眼底深處,掠過一絲復雜光芒。
他道:“走,我先送你回去。”
商蕪點點頭。
回到律所,陸讓盯著手機屏幕,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那個熟悉的對話框,依舊只有他孤零零的一條消息,沒有任何回音。
他眼底的光,一點點黯下去。
最終,他收起手機,給嚴岳打電話:“晚上我去飯局,見委托人。”
陸讓并不知道,在他離開家后不久,商蕪拄著拐杖,慢慢從樓上下來了。
她其實聽到了陸優(yōu)和程晝的來訪,也聽到了陸讓離開的動靜。
家里空蕩蕩的,只剩下她和無處不在的,關(guān)于那個失去的孩子的回憶。
她走到廚房,習慣性地想給自己泡杯咖啡,拿起咖啡罐才想起,醫(yī)生囑咐她近期都要戒掉咖啡因。
商蕪動作頓住。
她鬼使神差地,拿出了陸讓慣常喝的那個牌子的咖啡豆,仔細地研磨,燒水。
一步一步,按照他最喜歡的濃度和溫度,沖泡了一杯黑咖啡。
仿佛這樣做,就能感受到一絲他還在身邊的氣息。
看著那杯氤氳著熱氣的黑色液體,她的眼淚毫無預兆地掉了下來。
她不知道,書房的門并沒有關(guān)嚴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