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指了指方荼后腰處,不甚明顯的地方,同時扶住了她,輕輕捏了捏手腕提醒。
方荼抿唇。
可沒說完的話,朝曦他聽明白了,深提口氣看向了常公公:“進來回話!”
剛才內殿的話,常公公也聽見了,進門跪在地上:“皇上,昨兒貴妃來送鴨子湯,可您正在和方老夫人閑聊,老奴只能在外拖延時間,便問起貴妃從哪來,貴妃只說從御花園來,順帶來給皇上送個湯。
之后老奴將貴妃打發走了,回堂前回話,將鴨子湯送上,順勢說了貴妃在御花園閑逛一事,老奴,老奴冤枉,絕沒有被貴妃收買?!?/p>
常公公叫苦不迭。
方荼擺明了不信。
“不,不對,是奴婢先挖了牡丹花之后,貴妃才撲了個空,她定是早就知道了牡丹花不在了,才會去送鴨子湯的!”扶月道。
朝曦強忍著一口氣:“即便如此,又能如何?花在鳳儀宮,貴妃未曾提及鳳儀宮,到時你們一個個揪著不放,是希望朕給貴妃治罪,還是圖什么?”
一句句質問,顯得方荼有些無理取鬧了,方荼瞳孔一縮,震驚不已地看向了朝曦:“皇上是覺得臣妾大驚小怪,連解釋都不聽了?”
“一株花而已,貴妃并未放在心上,你也不必計較?!背啬椭宰咏忉專骸叭羰窍矚g,就是將整個御花園搬來,也無妨?!?/p>
計較兩個字砸入方荼心坎上,心里頭越發不是滋味,深吸口氣:“罷了,既然皇上已經先入為主,認定是貴妃突然來的興致去看花,又認定了是臣妾故意阻攔,挪走了花,臣妾無話可說。”
說罷,方荼固執的別開眼。
“皇上,是奴婢的錯,都是奴婢的錯,和娘娘無關,娘娘現在還懷著身孕呢,經不起生氣,您消消氣?!狈鲈虏煌5貙χ乜念^,砰砰幾下,不一會兒額頭已經紅腫。
方荼卻將扶月扶起來:“這不是你的錯?!?/p>
“娘娘,奴婢沒關系,只要您和皇上不要有嫌隙就好?!狈鲈录绷?,她本不想解釋的。
奈何昨兒一晚上方荼都盯著牡丹花的方向,看了一遍又一遍,她才豁出去要解釋清楚。
否則,這樁事又不知娘娘要藏在心里多久。
好似自家娘娘欺辱了咸福宮那邊。
朝曦提著口氣,伸手要去扶方荼,卻被方荼提前避開了,后退幾步拉開距離:“臣妾沒那么多歪心思,也不想和貴妃爭,皇上若要誤會,臣妾解釋不明白。”
雙手舉在半空撲了個空,他猶豫片刻后,收了回來,清了清嗓子:“朕在太和宮還有折子要批,皇后好好歇息?!?/p>
說罷轉身離開。
“皇上!”扶月急了,眼睜睜看著朝曦越走越遠,跪在地上朝著方荼道:“娘娘,皇上已經來了,您又何必跟皇上較真?”
方荼卻擺擺手,重新坐了下來:“這些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皇上偏信了喬貴妃那邊,本宮多說無益,反倒在皇上眼里成了咄咄逼人,斤斤計較。”
扶月只恨不得抽自己兩個耳光,都怪她上了霽藍的當。
一旁的李嬤嬤長嘆口氣,昨日方老夫人出宮后,與她徹夜長談,聊起了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