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默默無語,走了一圈又一圈,誰都沒有提出要回去,就連月亮前的黑云已經散去,月光重新映照在他們身上都沒察覺。
一個在胡思亂想,一個卻什么都沒想。
以為可以一直這樣跟她一起走下去的林星輪突然被一陣嘈雜吸引了注意力,瞇起眼睛,努力想在黑暗里看清是什么;
在月光的幫助下,發現一個黑影從營地里疾跑而出,后面還有十幾個黑影在追逐而去,再后面還有一隊步伐整齊的兵士,但卻只是不遠不近的跟著,不像在追捕前面的人。
林星輪高呼一聲:
“嘿!前面怎么了!需要幫忙嗎?”
沒人理會他;
他看了一眼阿青,兩人交換了下眼色,就一起追了上去,追到近前才發現原來最前面的那個人和后面跟著的那撥人都是傍晚在營里來回走動,努力尋樁的封家之人;
林星輪有點傻眼。
“這么盡責啊,大晚上的也出來?!”
誰知那波封家人邊跑邊齊齊回過頭來對他狠狠噓了一聲,有些被嚇到的林星輪眨了眨眼,一頭霧水,卻也不再講話,只跟在他們后頭想知道究竟這是在耍什么寶。
前頭的那個封家人突然停了下來,后面追的人也立馬緊急停下,林星輪發現帶頭的那封家人好像就是早上撞到師父,還被師傅贈予‘癡女’稱號的女子。
女子在原地停留了一會,就又開始向前跑去,而其他封家人則大半繼續跟著,其他人在女子停留的地方走了一圈,彼此對望后點點頭,向后打了個手勢,就有個兵士抬著一根軍旗上來,按照他們的吩咐把戰旗插在了那個地方;
女子一晚上基本跑遍了方圓幾十里,好像不會累似的,中間也停留下來數次,封家人都和第一次一樣如法炮制,插上一根軍旗,而后就一直跟著她。
林星輪和阿青也跟了一晚上,但還是沒搞清他們到底在弄什么迷魂陣,也沒人跟他解釋,只是天色剛剛蒙蒙亮的時候,領頭的女子就毫無征兆的倒在了沙子上。
而封家人卻好像見怪不怪,并沒有被驚嚇到,只讓一個封家男子上前把她背了起來;一行人就往回走,結束了一晚的長跑。
背著女子的男子走過林星輪他們身邊的時候,他們才發現這個女子只是睡著了,一臉安詳,完全看不出跑了一晚上的疲憊感。
阿青和林星輪也跟著他們一起回去,心中卻更加疑惑不解,一群人鬧了一個晚上,就為了插幾根旗子?
到了營地,封家的人就回到自己的營帳去了,阿青因為一夜未歸,有些擔心阿花,就說要先回去;林星輪也說自己去問下舅舅,問到了什么就回來告訴她。
兩人在阿青的帳前分開;
阿青進帳后,走到床前,阿花果然手和腳又都不在被子里了,幸好面色一臉紅潤,小鼻子隨著呼吸輕輕抽動,看上去就是一夜好夢的樣子;
阿青想把她睡亂的頭發稍微從臉上撥開,不想阿花卻因這輕微的動作醒了過來。
“阿姐…”
剛睡醒的阿花睡眼稀松,揉揉眼睛,還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阿姐吵醒你啦。”阿青面帶歉意的說道。
“沒有啊~”在說到啊的時候阿花又不禁打起了哈欠,而后精神奕奕的說:
“是我自己醒了啦。”
阿青摸了摸阿花的頭頂,其實她內心對阿花是有著極大愧疚的,因為自己的到來,害這個孩子背井離鄉,失去了至親卻還毫不知情,可以說這個世上阿青如今最在意的就是阿花了。
看著阿花明亮的眼睛,阿青又覺得人與人的緣分真的很奇妙,明明自己與這個小姑娘毫無血緣關系,之前也從未相識,但短短幾個月,就真的如親姐妹一般,有了這樣深的羈絆。
給阿花換好衣服,林星輪就闖了進來,還端著熱乎乎的饅頭和清粥,還沒放下就招呼阿青姐妹倆來吃早飯。
三人圍在一個案幾前,阿花咬了幾口饅頭,想湊下去喝了口粥,卻被還冒著熱氣的粥燙到了舌頭,伸出小舌頭不停的呼氣,阿青無奈的囑托慢一點;而林星輪則吹了幾下就呼呼的把粥都喝光了,拿著饅頭邊吃邊給阿青講他打探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