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輪無言辯駁,半闔著眼睛靠在門欄上。
皇帝說完了要跟林月輪交代的事,撐著膝蓋站了起來。
背對著林月輪的皇帝不再是他的父親,而是這個國家的統(tǒng)治者。
“從今天起,鉞王于宮中暴斃,朕會以親王禮將其下葬,昨日之事不會在史書中留下只言片語,而鉞王…也只是朕一個默默無聞的兒子而已。”
林月輪對于這個結果沒有絲毫意外,但皇帝的聲音還沒停止。
“至于林月輪,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明日你和你的母后告別,就從宮中離去吧,從此不要出現(xiàn)在平京內,也不要再成為別人手里的刀了。”
林月輪緩緩睜開眼睛,明黃色的下擺從他眼中消失,他看著父皇的背影,眼中滿是不解。
為何父皇會讓自己活下來?
自己這個人只會給大定帶來后患,一個沒用且有害的人…父皇為什么還要留下來?
林月輪看著父皇的背影,雖然父皇身上的明黃色在陽光下顯得更加耀眼,但林月輪還是覺得那個背影里有了一些佝僂的感覺。
落寞,那是一個父親的落寞。
…
第二日,皇帝正在書房處置政務,一個禁軍行色匆匆從外趕來。
“皇上。”
禁軍單膝跪倒在皇帝面前,皇帝心中莫名涌起一股不安感。
禁軍沉默三響后,緩緩稟報道:
“回稟皇上,今日清晨臣要奉命送二皇子出宮時…發(fā)現(xiàn)二皇子自戕于宮中。”
禁軍說完后將腦袋低的更低,幾乎都要垂到地上。
皇帝手里的朱筆頓了一下,一滴紅點從筆尖落下,滴落到奏折上。
皇帝沉默不語,把朱筆放到筆山上。
半響后,皇帝拿起一支墨筆,將身前的奏折掀開,重新攤上一張雪白的宣紙。
禁軍不敢離去,抬頭看了眼正在宣紙上揮毫書寫的皇上連忙又低下腦袋。
“你還有什么事嗎?”
禁軍頭低得更深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