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憐音越罵越氣,上前一步,揚起手毫不留情地“啪”一巴掌扇在秋月臉上,厲聲道。
“我看你就是存了壞心,故意想看我的笑話!是不是!你這黑心肝的下作東西!”
秋月捂著臉,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卻死死咬著嘴唇不敢哭出聲,只能連連磕頭。
“奴婢不敢,奴婢萬萬不敢啊夫人,奴婢方才是在偏房里歇息,實在未曾聽到大人回來的動靜……求夫人息怒……”
誰家下人這么晚了還要守著等著給主子通報。
再說了她又不知道李憐音藏了銀子,今夜卻要遭受這無妄之災。
發泄了一通,李憐音胸中的惡氣稍平,但疑慮又起。
這趙彥之這么晚回來,身上好像還有些酒氣,難不成是去喝酒去了。
她喘著粗氣,盯著跪在地上的秋月,冷聲道。
“罷了,滾起來,明日一早,你去給我打聽打聽,他今日出去究竟見了誰,做了什么事。”
她實在想不通,趙彥之這個戶部侍郎當得如此窩囊。
非但沒撈到半分油水,反而因差錯被罰沒了數月俸祿。
整日里只知道消耗府中本就所剩無幾的積蓄,如今竟算計到她頭上來了。
這突然要錢,必定有事。
秋月生怕她再發瘋打人,連聲應下:“是,是,奴婢明日一早就去打聽。”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秋月便悄悄出了府。
她盤算著,以李憐音如今的習性,必定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她打聽完回來再伺候梳洗也完全來得及。
事實果然如她所料,待她小心翼翼回到廂房時,李憐音正好慵懶起身。
秋月一邊手腳麻利地伺候李憐音梳洗,一邊低聲回稟:“夫人,奴婢打聽到了,大人昨日……是去了翠鮮樓,與另一位官爺飲酒去了。”
至于另一位是誰,秋月也沒敢多問。
她自知身份低微,翠鮮樓那種地方口風又緊,她根本無從探聽,也不敢多問。
“翠鮮樓?”李憐音聞言,正在綰發的手猛地攥緊,一支素銀簪子幾乎要被她捏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