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縣主,此刻除了縣主,無人能救殿下,若請太醫,明日陛下追問起來,殿下遇襲之事便瞞不住了,后果不堪設想!”
行云咬了咬牙,終究還是退后了一步,只是拳頭攥得死緊。
李知安小心翼翼地撥開齊逾胸前被血染紅的衣料,預想中皮開肉綻的傷口并未出現。
她微微一怔,又仔細檢查了一番,確實不見明顯外傷。
她的目光落回齊逾唇邊那抹鮮紅上,心中了然——這是吐血所致。
“怎么回事?殿下并非受了外傷,而是中毒內傷?”李知安轉頭,沉聲問凌風。
凌風臉上閃過一抹掙扎和猶豫,但想起齊逾曾鄭重囑咐他“凡事皆可信任縣主”。
他深吸一口氣,還是將事情和盤托出。
“回縣主,殿下他多年前便被人下了奇毒,導致身體日漸孱弱,這些年,殿下一直在暗中追查下毒之人,今日行云好不容易抓到了一個極可能知情的活口,但那廝奸猾,非要見到殿下本人才肯開口,誰知……誰知那賊子見到殿下時,竟突然從袖中撒出一把詭異的毒粉!”
凌風想起不久前發生的事情,臉上露出懊悔與后怕。
“事發突然,那賊子還留有后手,加之殿下為了推開擋在前面的行云,自己未能完全避開……我等雖屏息及時,吸入不多,但殿下他……他當場便吐血昏迷了!”
李知安一聽,心中疑云更甚。
若是毒粉,在場三人多少都應有些反應,為何獨獨齊逾一人中毒至深?
她立刻聯想到齊逾體內積年已久的舊毒,一個念頭閃過——莫非這新毒本身毒性未必劇烈,但卻是觸發齊逾體內沉疴舊毒的引子?
她立刻追問:“那個下毒之人可有擒獲,他或許知道解藥。”
凌風面色更加難看,吞吞吐吐道:“我等本已制住他,嚴防他服毒自盡,也搜遍了他全身……可誰知,不過幾刻鐘功夫,他……他竟毫無征兆地渾身經脈逆行,爆體而亡了。”
爆體而亡?竟然還有這么霸道的毒。
一旁的行云聞言,也羞愧地低下了頭,悶聲道。
“是我辦事不力,一心只想抓活口拷問,這才害了殿下,是我該死。”
李知安沒耐心聽他說這些沒用的:“死不死的等你家殿下醒了再做定奪。”
李知安眉頭緊鎖,此事愈發顯得撲朔迷離,背后之人手段狠辣周密,絕非尋常之輩。
但眼下并非深究之時,救人要緊。
她不再多問,從隨身攜帶的錦囊中取出銀針,凝神靜氣,開始為齊逾施針探毒。
銀針依次刺入幾處大穴,觀其顏色變化與齊逾的反應。
片刻后,李知安收起銀針,面色凝重。
“如何?縣主,殿下他……”凌風急切地問道。
李知安沉聲道:“殿下體內新舊兩種毒素相互激發,毒性變得極為霸道,已開始侵蝕心脈,尋常解毒之法恐難見效,反而可能加速毒性蔓延。”
她頓了頓,看向凌風和行云,語氣不容置疑。
“我要為殿下施行金針渡穴,輔以刀圭之術,放出毒血,此法需絕對安靜,不能有絲毫打擾,你們二人出去門外守著,未經我允許,任何人不得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