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為只是來參加壽宴的,可這哪里像是壽宴,鴻門宴還差不多。
“是嗎。”齊逾突然截斷話頭,指尖輕叩案上玉罍,“看來三弟平日里對這些歌舞取樂之事倒是知之甚多。”
一番話又把齊遙的諷刺給還了回去,哽得對面只得暫時閉嘴。
原本是想要讓齊逾當眾出丑的,可誰知出丑沒有,卻又讓他跟著丟臉。
不過,好在他早早就準備了后手,不怕齊逾不上鉤。
想到這里,齊遙的眼睛瞥了一眼齊逾桌上的酒杯,嘴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
他以為自己此般算計天衣無縫,但齊逾把酒杯端起正欲飲下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不對勁。
抬眸之時正好與齊遙的目光撞上,就算是齊遙趕忙看向別處也無濟于事。
齊逾輕笑一聲,還是一抬手把那酒喝掉了。
李知安瞥見齊遙袖口微顫,心知那酒必有古怪。
誰知道齊逾這廝卻將它喝了下去,酒杯中一滴酒都不剩,她不免有些擔心。
不知道他究竟是真的不知道,還是早有算計。
果然不過三巡,齊逾顴骨漸染緋色。
起身告罪時踉蹌半步,玉冠垂珠掃過泛紅的耳廓。
“孤去園中醒醒酒,失禮了……”
柳慎行見齊逾走路都有些不穩當的樣子,欲喚人跟隨,卻被他以扇骨輕擋。
“不必驚動諸位雅興,孤自去園中就可。”
待那玄色身影消失在月洞門外,齊遙立即向暗處遞了個眼色。
原本那處的“陰影”隨即也便消失了。
李知安把這一幕盡收眼底,但還是按捺住了,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候。
若是此時起身,說不定齊遙會有所察覺,反而不能露出馬腳。
等過了約莫半炷香的功夫,李知安才佯裝整理裙裾,見廊下陰影里閃過玄衣侍衛的衣角,當即起身向主位告退。
“晚輩有些氣悶,想去廊中透氣,便此失陪。”
柳慎元有些擔憂地看著她,開口說:“可是吃醉了酒?不若讓若薇丫頭扶你回房休息。”
柳若薇正要起身,但李知安卻把手輕輕按在她肩膀上,隨機說:“晚輩無礙,不打擾諸位雅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