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藥啊。”林紜回答得相當理所當然,好像這不是能要人命的毒藥,而是什么零嘴。
葉容九只覺得自己的眉毛跳了兩下,雖然知道林紜很會用毒,也并不怕毒,但是親眼看到林紜吃毒藥,這種事情對他的沖擊還是太大了。
他強迫自己的心思從這件事上挪開,朝林紜伸出手:“我帶你去見殿下。”
聞言,林紜從善如流地把東西收拾好,這個時候也顧不上膈應與否了,把手放在葉容九的手上。
葉容九攥著手心里柔嫩的手,已經好幾天沒有朝夕相對,竟然會有一點心猿意馬。他趕緊定了定神,拉著林紜出了門,不知從哪里搞來一件黑色的斗篷披在林紜的身上。
“只有你我去,春喜只能留在疏風閣。”葉容九低聲道。
林紜有些意外,不過事到如今也不可能因為膽怯或是瞻前顧后丟了這個機會,只好四處看了一下:“春喜,你就留在疏風閣,有你們世子在,我不會有問題的。”
春喜也不知道藏身在了哪里,只能聽到她的聲音混著風聲傳到了林紜的耳畔:“屬下明白。”
葉容九帶著林紜繞到國公府的后門,一輛樸素的馬車靜靜停在那里,趕車的車夫是一個面白無須的中年人,看到兩人過來趕緊朝兩人行禮:“世子,夫人,殿下已經恭候多時。”
中年人的聲音偏細,林紜忍不住看了一眼葉容九。
葉容九微微頷首:“有勞錢公公帶路。”錢公公連連擺手,道著不敢。
太子約見的地方并不在東宮,而是在離國公府不遠的一個小院子里。
這是林紜第二次見到太子,第一次還是之前在菡萏會的時候,遠遠地見了一眼。不過當時她的注意力都在葉容九身上去了,至于太子是何模樣,她還真沒什么印象。
太子一身素白的常服,俊美的臉上帶著林紜讀不懂意味的笑容,雖然只是坐在那里看書,舉手投足間卻盡是天潢貴胄的氣度。
見到林紜的時候,太子的眼睛亮了一瞬,隨即輕笑一聲:“懷安,你可算是讓孤的好奇心被滿足了。”
葉容九的眉毛又跳了跳,拉著林紜就要行禮。
太子卻抬手打斷了他:“不必多禮,這里不是東宮,現在我也不是太子,你也并非我的臣子,而是我的知交好友。”
葉容九一時竟搞不清楚太子究竟是什么態度。
但是今夜的主角是太子和林紜,葉容九只是一個橋梁,他應了一聲便不再做聲,把戲臺留給兩人。
太子的眼神落在林紜身上,道:“夫人倒是一個敢想敢做的人。”
林紜哂笑:“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既然如此,還不如放手一搏。”
“夫人倒是比一般人想得還要通透,就是不知道夫人是不是真如自己說的那樣,放手一搏。”太子從袖中抽出那封信,甩在林紜面前:“夫人,你可知這封信意味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