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大敞的房門,可以大致看清屋內的情況。
只見一位玉簪束發,身著墨綠色長袍的男子,手拿羽扇,隔著薄紗屏風,與屏風后面的李玄堯正振振有詞地說著什么。
李玄堯身邊凡是帶把兒的男子,都有可能是夜顏。
是以,江箐珂便多打量了幾眼。
男子面如冠玉,眉眼如畫,一身溫文爾雅之氣,是典型的儒生文臣風度。
只是,玉簪是淺綠色的,外袍是墨綠色的,內層的衣衫是草綠色的,束腰的帛帶是水綠色的,一身的綠,往那兒一站,跟個竹子似的。
別說,跟夜顏給人的感覺倒有些相近。
沉穩靜默,不急不躁。
“這竹子太傅貴姓?”江箐珂問得隨性。
曹公公先是一愣,回頭往書房里瞧了瞧,會心笑道:“回稟太子妃,太傅姓白,名隱。”
江箐珂望著書房里的那棵竹子,自言自語地低聲念了一遍對方的名字。
“白隱。”
白隱似有察覺,踱步言語間,側頭朝她瞧過來。
兩人隔空對視,白隱彬彬有禮地沖江箐珂躬身,行了個拱手禮,隨后便收回目光,繼續同李玄堯講學。
“這么年輕就當了太傅?”江箐珂問。
曹公公答:“太傅兒時聰穎早慧,博覽群書,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是位難得的奇才。且他十五歲那年便高榜題名,中了探花,如今位居太傅,也不足為奇。”
江箐珂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白隱是個文官,定不會耍槍弄棍。
而夜顏雙手長有薄繭,是慣用弓箭刀槍的,且胸膛前有疤,武夫出身的可能性比較大。
加上文人是有風骨的,白隱又是天子和太子的先生,替睡這種有失禮教道義的事……應該做不出來。
白隱是夜顏的可能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