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她又朝火盆里添了幾把紙錁。
“女兒給你多燒點,到了下面,父親見到李玄堯,就多分點銀子給他。”
“好歹也算是你的女婿,別小氣了。”
“更何況,他還保過咱們江家一次呢。”
說到此處,濃濃的酸澀之意突然就涌到了嗓子眼。
她抿唇咽了咽,啞著嗓子顫聲道:“還勞煩父親轉告他一句,就說。。。。。。若有下輩子,小滿還想跟他做夫妻。”
就好像打開某扇門,封鎖在里面的情緒,一股腦兒地全涌了出來。
冷肅悲戚的夜,江箐珂跪在靈堂里,獨自捂著臉低聲哭了起來。
而靈堂外的廊廡下,江止則靠著門窗,坐在冰冷的地上,默默地陪著江箐珂從深夜守到了天亮。
頭七已滿,今日便是江無敗下葬的日子。
正要抬棺從將軍府出發時,城門那邊卻有人騎馬來報。
“西齊的人帶著一千人左右的兵馬,在城門外敲鑼打鼓的。”
“小公子被西齊人拖縛在馬后,來回拖拽凌辱。”
面容憔悴的張氏聞言,哭得比先前還要厲害。
“我可憐的昱兒呀。”
她立馬跑到江止身前,撲通跪在地上,拽著江止的衣袍大聲哭求。
“江止,求你救救江昱,他可是你義父唯一的骨血,江家唯一的血脈啊。”
“求求你,快去救救江昱吧。”
“不然他會被活活折磨死的。”
怕江止不答應,張氏轉頭又來跪求江箐珂。
“滿滿,我求求你,快去救救江昱。”
“只要你能救回江昱,以后怎么樣都隨你。”
“我不再要什么正妻名分來,你把我從族譜上除名都可以。”
“只要你能救回我的昱兒。”
江箐瑤跑過來抱著張氏一起在江箐珂的腳邊兒哭。
江箐珂一臉冷漠地看向那送信之人。
“領頭的兵將是誰?”
“西齊八營的少將軍程徹。”
江箐珂命人去牽馬,同江止道:“阿兄是江家的長子,父親的牌位得你來捧,阿兄先帶著喪隊送父親的棺槨下葬,別耽誤了吉時,我去去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