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大人,你的職責就是護衛本宮的安全,其它的于你何干?”太子略顯惱怒的聲音自輦中傳出。
蕭邢環視一周,低聲道:“殿下,臣以為此去樓煩……”
“放肆!你莫不是仗著父皇寵信,便敢藐視儲君不成?”
太子的聲調陡然拔高,聲音中的怒意隔著簾子都能清晰感知。
蕭邢進退兩難,如果堅持要查明勢必會得罪太子,如若睜只眼閉只眼,萬一出點意外,那后果不堪設想。
想到此處,蕭邢還是硬著頭皮出聲道:“殿下,恕臣難以從命!”
楊勇猛然掀開簾子,臉上陰沉似水,咬牙切齒道:“蕭郎將果然好威風,果然有了父皇的撐腰就是不一樣,若是有一日本宮登……”
蕭邢急忙打斷,沉聲道:“殿下慎言!臣受陛下所托來東宮任職,并無半點私心,還望殿下以大局為重,臨行太子妃再三交待末將要護衛殿下的周全,職責所在,還請殿下勿要怪罪。”
“喲……蕭大人難道認為我云昭訓要對太子不利嗎?”
車輦挑簾被緩緩掀開,一個酥骨媚音從車內飄出,緊接著露出一張面帶潮紅的絕美臉龐,鬢角青絲散亂,脖頸修長,鼻尖處透著點點汗意,唇帶朱紅。
二十左右的年紀,媚眼如絲,一顰一笑間自有一股風情,猶如院中雨后的薔薇般粉嫩嬌艷。
云昭訓?
蕭邢不由一愣,趕忙垂下眼簾,原來這位就是太子最寵愛的妾室云娘,難怪太子會冒著被廢的風險,仍然寵愛這女子,果然是人間尤物!
轉念一想,這如何是好,這楊勇的膽子簡直是大到沒邊了,這要是被隊中有心人知道了那還了得?
“末將不敢,只是昭訓并不在此行的隨從名單中,只怕……”蕭邢瞥了一眼怒氣沖沖的楊勇,謹慎道:“只怕有心人將此事傳出,會觸怒陛下和獨孤皇后……”
云昭訓伸出半截如嫩藕般的小臂,倚在窗邊,嬌笑道:“此去樓煩八百余里,太子殿下身邊只有那幾個閹人,連個知冷知熱的人都沒有,又如何能照顧好殿下?”
蕭邢不敢抬頭,光聽這云昭訓的聲音就覺得自己身上莫名燥熱,這女子真是媚骨天成,怪不得太子出個遠門,還冒著這么大的風險將她帶在身邊。
“殿下……”
蕭邢還想勸太子將云昭訓送回東宮,楊勇卻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道:“此事只有我身邊這幾個太監和你知道,若是走漏了消息……”
楊勇冷笑連連。
蕭邢心中暗嘆,私攜寵妾幸好這不是行軍打仗,要不然還不知道要惹出多少禍事出來?
見蕭邢不再出言反對,楊勇這才臉色稍緩,開口道:“蕭郎將,本宮一直欣賞你的忠義,你雖是受圣上旨意,但也算本宮的部將,若是他日本宮登基,你也有從龍之功,本宮不會虧待你的。”
蕭邢正在腦海中盤算如何處理此事,忽聽另一輛車輦后傳出一聲尖銳的叫聲:“你是何人?”
蕭邢猛然抽出腰間橫刀,循著聲音沖去。
只見車輦前一個身材瘦弱的披甲士卒正慌張往林中逃去。
蕭邢驟然發力,猶如離弦之箭向前撲去,那個士卒哪能料到蕭邢動作如此迅捷,當下躲避不及,一頭栽倒在泥地里。
蕭邢不待那人反應,一腳踩在真背上,橫刀出鞘直指其脖頸后三寸。
正欲發問,只聽那人‘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抽泣道:“疼死我啦!”
蕭邢大驚,失聲喊道:“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