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廷彥抽出手,“不去。”
“你就是假正經!”阿文說,“以前有簡知,你不肯去這些場所,現在都離了,還不肯去?何必呢?賺錢是用來干什么的?用來聲色犬馬的啊!不然賺這么多錢數著玩呢?”
溫廷彥搖頭嘆息,“你啊,還是趕緊周念儀,看她去了哪里,別像我這樣,到最后后悔莫及。”
“不可能!”阿文揮手,“你不去我自己去!沒意思!”
阿文和幾個中年男人在燈紅酒綠里縱情一晚,左擁右抱,紙醉金迷,出來時電話響,才發現家里老媽打了十來個電話。
再接,他媽說她身體不好了,第二天要來海城看病。
阿文喝得醉醺醺,隨口應了。
到了第二天,他才想起,他媽過來,周念儀卻不在家。
得把周念儀叫回來。
他不假思索給周念儀打電話。
周念儀接了,還是冷淡的一聲“喂”。
“今天我媽過來,說是身體不舒服,你在哪里?趕緊回來帶她去醫院看看,不知道要不要住院。”他說起話來好像什么都沒發生,周念儀不過是出去買了趟菜一樣。
此刻的周念儀正在茶山上,聽見阿文這語氣,心里一片冰涼。
她嫁給他四年,辭掉了工作,盡心盡力做他身后的女人,生兒育女,孝順公婆,她媽媽身體本來就不好,這婆婆一年還要住兩回院,全都是她在照顧。婆婆是個磨人的,明明可以請護工,偏不要,就要磨著她親自照顧,家里陸陸年紀又小,就算有保姆,她這個當媽媽的也不能完全甩手不管。她這四年,為了他,為了這個家,比在外面打三份工還辛苦,卻還得不到他一句好話,在他看來,她做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即便到了現在,她已經明確提出離婚了,他還不當一回事,還認為她是那個他可以呼來喝去的周念儀。
“說話呢?你在干什么呢?”阿文在那端不耐煩起來。
“我不去。”周念儀冷淡而堅決地道。
“周念儀!老子現在是主動給你臺階下,你最好見好就收,別給臉不要臉,到時候你再求著我要回來,我就不會再給你面子了!”
聽著阿文猖狂的語氣,她心里更是如裹寒冰,“我說了,我不會再回去,我已經提交了離婚訴訟,你等著傳票吧。”
“你玩真的?”阿文怒道。
“我從來就沒跟你開過玩笑,我不想跟你過了,就這樣!”周念儀把電話掛了。
幾分鐘后,她收到短信,她的卡被停了。
結婚以來,她一直用的就是阿文的信用卡副卡,逢年過節過生日,阿文會給她一個紅包,每個月會給一點家用,僅此而已。
隨著副卡被停,他的消息也發了過來:給你一天時間,我不管你在哪里,馬上回來,還有機會給你挽回。
周念儀內心一片苦澀。
這就是她瞎了眼選的男人。
就算不給她活路,也沒想過兒子還跟著她,難道兒子也不要養了嗎?
不過,幸好,她也不是必須靠著他活下去的。
這四年,她省吃儉用,有一點點存款,另外,媽媽去世,家里就她一個獨生女,保險和撫恤金都歸了她。
想到自己這么大了,臨了卻還靠著媽媽身后事的錢來支撐自己渡過難關,心中更是酸澀難忍。
“媽媽。”陸陸從小路跑上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