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曜點了點頭:“先前收集的罪證足以證明他對此事并不知情,木家闔族也不該受到這么大的牽連。”
木婉秋心里那道防線就破了,她捂住臉,眼淚也沒擋住,從指縫流下。
“我以為……你不會幫我們。”
“你想多了,不管先前因為你我之間的婚約鬧到何種地步,這些事情也都一碼歸一碼,你幫了我大忙,穩(wěn)住了懷王,他至今都還不知我的情況,這才沒有繼續(xù)派人對我下手,若他知曉我沒有失憶,為了那份罪證,他也會不惜一切對我下死手。”
說到這里,他長出了口氣,又說:“況且有你在,他們不管有什么計劃,我都能通過你知道,你給我省了很多麻煩,婉秋,我真心感謝你,但感謝總不能只是嘴頭上說說,此事一了,我會上折減輕木家的處罰,此去的路上有我安排的人一路護送,你的親長會好好的回來。”
木婉秋只點頭,一塊大石頭終于落地。
不知有多少時候,她的心搖擺不定,暗怪自己,是不是信錯了人?
若當(dāng)初她就幫著懷王,父兄叔伯他們是不是就不會有事了。
畢竟木家的苦難,確實與陸家脫不開關(guān)系,可今日陸曜的話,仿佛一劑解藥,讓她自責(zé)不已的心有了安放之處。
她不信懷王,信他,而他,終究沒有辜負她的這份信任。
“太子大婚就在半月以后,屆時我會安排一與稚魚身形相仿的人,你帶著她去觀音山。”
木婉秋目光堅毅起來,重重的點點頭。
……
木婉秋既去,陸曜復(fù)令喆文往請陳稚魚。然而,如先前一般,仍是請之不來。
自那日經(jīng)徐三娘診脈,他便一心想與她會面,將前因后果說個明白。
想來她亦知曉他的心意,卻始終避而不見。聽聞她依舊不至,陸曜笑了笑,遂讓喆文扶著自己起身,親自過去。
這一次,他已不需再倚仗輪椅,腳步穩(wěn)健的往合宜院去,只快到時,那腳步神態(tài)又可見的虛浮起來,喆文心領(lǐng)神會,在一邊小心伺候,時而攙扶著。
他人既已親臨,陳稚魚自無閉門不納之理。
鴻羽聞聲出迎,陸曜方入大門,腳步剛踏進去,忽聞身后小廝急奔而來,高聲喚道:“大少爺!”
他駐足回頭,那小廝已奔至近前,氣喘吁吁地稟道:“太子殿下有令,召您即刻進宮!”
陸曜眉頭一緊,心知太子這時候召他入宮,定有大事,不可延誤,他回首望了一眼院內(nèi),只見草木蔥蘢,生機盎然,終究還是收回了將要踏入的腳步。
他們之間,尚有空閑將話說清,不急在這一時。
他對喆文吩咐道:“你去告知少夫人,今夜我有話同她說。”
喆文不敢耽擱,連忙應(yīng)下。
陸曜轉(zhuǎn)身離去,步子快了幾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