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六位站在大陸巔峰的存在,此刻目光盡數聚焦在凌夜身上,眼神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期待、探究與一絲緊張。
“你出關了。”古月娜率先開口,清冷的聲音中罕見地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感覺如何?融合…可還順利?”她問出了所有人都最關心的問題。
凌夜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筋骨,周身那奇異的氣息緩緩內斂,他臉上露出一抹笑容,先是向諸位強者點頭致意,然后看向古月娜,坦然道:“托諸位的福,進展還算順利。斗羅大陸的中樞核心,我已初步融合了…百分之九十九。”
“百分之九十九?!”眾人聞言,皆是精神一振!如此高的融合度,遠超他們的預期!
然而,凌夜接下來的話卻給他們潑了一盆冷水:“但是,最后那最關鍵百分之一,無論我如何嘗試,卻始終無法跨過。仿佛有一道無形的、堅不可摧的壁壘,阻擋著最后的圓滿。”
古月娜紫眸中的微光瞬間黯淡了幾分,絕美的臉龐上掠過一絲難以掩飾的失落與苦澀,她喃喃低語,聲音輕得仿佛只有自己能聽見:“難道…真的不行嗎?魂獸一族…注定無法擺脫這億萬年的枷鎖嗎?”那縷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似乎又要熄滅了。
帝天和碧姬的臉色也瞬間沉了下來,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凝重的沉默。
比比東和千道流對視一眼,也是眉頭緊鎖。他們雖更關心人類魂師的未來,但大陸無法進化,成神之路依舊渺茫,對他們而言同樣不是好消息。
看著眾人尤其是古月娜那失落的神情,凌夜卻忽然笑了笑,語氣輕松地寬慰道:“不必灰心,諸位也請聽我把話說完。融合失敗,并非我的能力問題,也非中樞抗拒,而是因為…”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們腳下的這片斗羅大陸,它本身…并不完整!”
“不完整?”眾人皆是一愣,面露疑惑。大陸就在腳下,浩瀚無邊,何來不完整之說?
古月娜紫眸中重新燃起一絲光芒,急切追問:“此言何意?”
凌夜深吸一口氣,開始緩緩道出他這半年來與中樞融合時所感知到的古老秘辛:“這要從很久很久以前說起。在我們所知的歷史之前,斗羅星,或者說我們所處的這個世界的‘位面之主’。他同樣意識到了世界的局限,渴望帶領整個位面躍升,進化到更高的層次。”
“然而,這一舉動,卻觸怒了高高在上的神界!”凌夜的聲音帶上一絲冷意,“那些所謂的神祇,安享著下界的信仰,又豈會愿意看到他們眼中弱小如螻蟻的凡人,甚至是我們這些‘凡間’生靈,有一天能夠與他們平起平坐,甚至超越他們?”
“于是,神界降下干預,粗暴地阻斷了位面之主的進化之路。而為了徹底杜絕后患,他們更是動用無上神力,將完整的斗羅星…強行分割成了好幾塊大陸!我們所處的‘斗羅大陸’,只是其中最大的一塊主體而已,還有其他大小不一的碎片大陸,漂泊在無盡的海洋彼端,與我們斷絕了聯系。”
“所以,并非中樞拒絕融合,而是目前的中樞本身就不完整!它缺失了其他大陸碎片的那部分‘規則’與‘本源’!我必須先找到那些分散的大陸,利用中樞的感應與牽引之力,將它們重新聚集、融合回來,讓斗羅星重歸完整!屆時,融合百分百水到渠成,吸收宇宙能量,進化神界,都將不再是虛妄!”
這一番話,如同驚雷炸響,徹底顛覆了在場所有人對世界的認知!
大陸之外,竟還有大陸?世界的真相竟是如此?
千道流眉頭緊鎖,臉上充滿了困惑與懷疑,他忍不住插嘴道:“分散的大陸?凌夜,你所言實在太過匪夷所思!我千家傳承天使神殿萬年,古籍記載浩如煙海,從未有過任何只言片語提及還有其他大陸的存在!”
他努力回憶著家族傳承的記載,沉聲道:“據古籍所述,遠古時期,大陸混亂不堪,邪魂師肆虐,民不聊生。是我千家老祖,天使神大人,憐憫眾生,建立天使神殿,掃蕩邪祟,匡扶正義,最終得享大陸信仰,凝聚神位,飛升神界!老祖飛升后,大陸雖再有戰亂,但我天使一脈的使命始終是監察邪惡,并不插手凡人王朝更迭。直至后來,天斗、星羅兩大帝國逐漸成形,大陸格局方才穩定下來…這漫長的歷史中,從未有任何關于其他大陸的記載或傳說!”
千道流的話語代表了他,也代表了在場絕大多數人的疑惑。這個世界,難道真的比他們認知的要廣闊和復雜得多?
凌夜看向千道流,眼神平靜而深邃:“大供奉,古籍未曾記載,不代表不存在。或許,那段歷史被刻意抹去;或許,當時的天使神信仰主要集中于這片主體大陸;又或許,神界的分割之舉,本身就伴隨著記憶的篡改與屏蔽。我所言,皆是我融合中樞百分之九十九后,從世界本源規則中感知到的碎片信息拼接而成,絕非虛言。”
他抬手,魂力涌動,在空氣中勾勒出一幅模糊的星圖光影,其中代表斗羅大陸的光點最為明亮,而在遙遠的黑暗虛空中,還點綴著數個稍小一些的光點。
“看,這就是中樞感應到的,散落在外的大陸碎片。它們并非不存在,只是與我們隔絕太久了…”
古月娜緊緊盯著那幅星圖,紫眸中的光芒越來越亮,她深吸一口氣,緩緩道:“我相信你,凌夜。”
她看向帝天和碧姬,語氣斬釘截鐵:“無論有多艱難,無論要花費多少時間,我們必須找到那些大陸,讓斗羅星重歸完整!這不僅是為了魂獸一族,更是為了整個世界的未來!”
古月娜的話語如同誓言,在寂靜的小院中回蕩,帶著銀龍王不容置疑的決心與對未來的熾熱期盼。帝天與碧姬肅然點頭,眼中同樣燃燒著堅定的火焰。為了魂獸一族的未來,縱使前路萬難,他們亦無悔。
就在這時,比比東微微蹙起她那好看的眉頭,提出了一個更為現實的問題:“凌夜,既然你能通過中樞感知到那些失落大陸的方位,那是否需要我們與你一同前往,助你將那些大陸碎片尋回并融合?”在她看來,集當今大陸頂尖強者之力,遠渡重洋,雖必然艱辛,但并非不可能完成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