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壓不下。
所以,貝清歡回身,抬手就給了秦正華一耳光:“你覺得可能嗎?在你眼里,我是什么,你都是生了兩個孩子的爛男人了,你說我們結婚?”
終究,秦正華躲了。
耳光甩在秦正華頭皮上,所以聲音不大。
因為有頭骨支撐,估計也不痛,所以狗男人還不死心:
“清歡你看你干什么!好好說話!我還是供銷社的呢,你干嘛啊你,我爸說了,下個月,廠里就給安排筒子樓的兩間房了,再過段時間,正紅嫁了,我們一家子也不差什么,你媽不也是給人當的填房嘛!”
貝清歡已經走到了診療室,指著秦正華:“你給我站著,別走。”
秦正華還沒有意識過來:“怎么了嘛?”
貝清歡開了門面房的門,從門口的看診桌上拎了個雞毛撣子出來,“刷”一下一個倒轉,就開始去抽秦正華:”我讓你胡說八道,我讓你說我媽,我讓你追著我……”
第一下抽在秦正華身上,第二下抽在秦正華手臂上,抽第三下的時候,秦正華總算拔腿跑了:“哎喲,你干嘛,你這個女人,你怎么這樣啊,哎哎哎,我不說了行不行!媽的你潑婦啊你!”
該死的。
癩蛤蟆他趴腳面,不咬人他惡心人。
真的讓貝清歡郁悶不已,那個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想法,又涌上了心頭——
上輩子,她到底為什么要嫁給這個惡心的男人啊?
為什么?
因為這事,一上午貝清歡心情很不好。
最終在診療室空了半個小時也沒人的時候,貝清歡干脆關了門,往中藥廠去。
跟嚴廠長了解了藥劑樣本是不是順利之后,很快,貝清歡拿到了五千塊尾款。
這讓她愉快了一些,哼著歌出的中藥廠。
但不知道今天是什么壞日子,貝清歡在出中藥廠的時候,竟然遇到了梅素琴。
不過幾天不見,梅素琴整個人蒼老又憔悴,乍一看,像是五十多歲的老人。
她背上背了個孩子,手里抱著個孩子,燙過的頭發沒有梳理,灰白的拱在頭頂,像個雞窩。
梅素琴旁邊站著一個女人,穿的是中藥廠的制服,這時候正生氣地責怪著梅素琴:
“表姐,我都說了,不是什么藥方都有人要的,你讓醫生隨便寫一個藥方就叫我拿給廠長,怎么想出來的,你是不是瘋了?我要上班呢,你快回去吧,你要是還住我媽那邊,那是要出錢的,帶著兩個孩子吃住那邊欺負一個老人,怎么好意思的你!”
梅素琴一張臉漲紅,小聲說:“珍珍,你幫忙試試嘛,要是賣了錢,我不就有錢給你媽了嘛。”
“你能不能不要這么異想天開,要是什么藥方子都能賣錢的話,制藥廠的人都發財了,真的是,我忙著呢,還有啊,既然住在我媽那邊,我媽的衣服什么都是你洗,這種事別再讓我說了,誰家也不是開救濟站的,臉皮可真厚!”
叫珍珍的女人氣哼哼地回廠里去了。
梅素琴“啐”了一口,一轉頭要走,正好就看見了貝清歡從門口出來。
她愣了愣,眼睛馬上盯住了貝清歡的口袋,直接就問了上來:“你,是不是到藥廠來賣藥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