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音舉手搖了搖:
“倒也不用,我不是許亞男那種不講理的老巫婆,那天的事情,不過是個導火索。這些年來,她一直算計我,給一點小恩小惠,卻拿走更多。
一開始給了一個玉佩,卻換走了我娘家媽留下來的一對宋代花瓶;給了我們這個房子住,卻說房子超出分配額度,需要交三千塊錢,錢還必須是我出,不是她兒子出。
其實這房子是她的,她就是不甘心白給我住而已,也是要挾著我再生孩子;生活里這種事情多了,總之,我沒見過這么虛偽的人,永遠把兒媳婦當外人,當物件。”
貝清歡倒是不解:“那之前,她不是還給你金項鏈?”
“得了吧,還金項鏈呢,我已經讓人看了,不是純金,不值錢的,還比不上我送還她的一只手表。而且,她其實是為了拿回玉佩才給的假項鏈。”
林妙音說完,稍微頓了頓,目光掠過貝清歡拿來的東西,似乎下了決定,才又問:“你應該知道了吧,其實許亞男拿了你媽媽的一塊玉佩?”
貝清歡支吾一聲:“嗯……是。據說,那塊玉佩,許亞男已經給梅素琴了。”
林妙音:“許亞男之前給了我,前幾天從我這里拿回去了。但是我得告訴你,那塊玉佩現在不是原來那個了,因為上次在公共汽車上,它先是被人割斷了掉在地上,等我再拿起來,我發現不一樣了,但我怕許亞男生氣,所有我沒說,她也沒看出來。”
玉佩換掉的事情,貝清歡只知道結果,不知道過程,因為張進沒說。
這會兒才知道,原來是在公交車上先割斷再換掉的。
雖然東西是自己的,但終究不是啥光明正大的手段,貝清歡有點心虛,只好再說幾句來掩飾:
“這樣啊,好,我知道了,我會再想辦法找梅素琴問問。那,你剛才說你要離婚,難道宴俊峰對你,也不好嗎?”
林妙音似乎也想好好發泄一下,所有都沒有隱瞞:
“有這種一天到晚算計別人的媽,怎么會養得出好兒子來?一開始,還是很好的,但是自從我生了兩個女兒,不愿意再生之后,宴俊峰對我就不太好了,逼著我要違反政策,再生一個,可是,如果我再生孩子,我這校長還怎么當?你看他自私不自私?
這次因為你的事,我跟他大吵一架,還是他先提離婚的呢。還好你報了公安局,把許亞男扯出來。現在許亞男停職,說不定以后還有什么懲罰呢,宴俊峰倒不說離婚了,可我看不慣他了,我得離。這種人家太惡心了!”
原來還有這么多矛盾在里面,那確實不關貝清歡的事了。
貝清歡也不想和他們扯上關系,站起來要告辭:“我很佩服你這么清醒,那,我祝你順利,我要走了。”
林妙音送到門口,即將離開,卻說了一句:“那個……我偷聽到宴俊峰和許亞男說話,提到了一句‘萬一來認’什么的話,他們應該說的,是你母親吧?”
貝清歡站住:“嗯,我也是偷聽許亞男和梅素琴說話,我才知道,我母親其實不是被遺棄的,而是有人花錢托付給了我舅舅,這些……都是以前的事了。既然這些事跟你無關,那我很抱歉,把你扯進來。你好好休息,祝你早日康復。”
“既然你這么真誠,那我再告訴你一句話,我聽見許亞男和宴俊峰說,好像當年你舅舅把你媽抱回來時,除了金條玉佩這些,還有一封信的,我看,應該有跟你媽媽有關的重要信息。”
真想不到,來這一趟,還有這樣的額外收獲。
貝清歡激動得眼睛都瞪大了:“信在哪兒?”
“當然在許亞男手里。”
“好,謝謝你。”
“謝不謝的,就不說了,我們以前不是親戚,以后更不是,我也勸你,離許亞男家那些人都遠一點,太算計了。”
“好,我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