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一個人依然能說下去:
“當時呢,我不知道他病了,那時候年輕,忙,也沒經驗。他爺爺正好看見了,就說我對他不好。吵了一架。正好他大哥也病了,那我總不能丟下人家孤兒不管……
就那次之后,等我再回頭找景霄,景霄就不理我了,其實都是他爺爺慣的,你說是不是?景霄那時候才多大,要不是他爺爺寵著他幫著他怪我,什么事都沒有。”
貝清歡:“景霄真可憐,自己的媽不疼自己,只疼別的孩子,還不許爺爺疼他。孟阿姨您走吧,我覺得,我要是背著景霄招待了您,那對景霄是一種背叛,我不想理你這樣拎不清的人。”
孟染枝伸手指頭:“你,你,你,你怎么這樣說我,都沒人這么說過我!”
貝清歡忽然挺大聲:
“我這樣的才是正常人好嗎!那你想想,就像咱們在交朋友吧,我本來跟景霄挺好的,然后你來了,我就跟你好了,只忽略景霄,那景霄是不是很無辜很可憐?所以,我不跟你好了,才是正常的。而你,因為一個外來的孩子就冷落景霄,你這種才是不正常的。”
孟染枝:“這能一樣嗎,我又沒對景霄不好……”
貝清歡沒理她,真的站起來離開了。
一直聽著這邊動靜的李俊河看著貝清歡離開,有些尷尬地指指孟染枝:“她,是咱代表的媽呀?”
貝清歡沒答,只聳聳肩,只管離開了。
看來,今天有這個孟阿姨在,景霄是沒空談話的了。
誰知道,一個小時后,孟染枝竟然又回到了貝清歡的診療所。
貝清歡正給一個中年婦女把脈。
這次,孟染枝一聲不吭,在旁邊等待的凳子上坐下了,也沒假模假樣的鋪手帕了。
看病的中年婦女臉色不好,正絮絮叨叨地跟貝清歡說著自己的病情:
“熱,潮熱,到了半夜,心慌得不行,不能睡!之前我去第一醫院看了,醫生說我更年期了。我知道我更年期了,但是難受啊,你倒是給我開點藥啊,可我吃了他們給我的那個什么戊酸雌,沒什么用,還是不能睡,難受死我了!”
貝清歡的聲音,格外的溫柔耐心:
“嗯嗯,我明白,這幾天有點秋老虎,氣溫升高也會讓你更難受,你去躺著,我給你扎幾針,另外就是我們有自己配的坤寶丸,我拿給你試試。你要是吃著今晚睡得好,改天你來直接給你多開幾顆,不用出診費,要是沒用,我們再試試別的。這樣比較經濟實惠。”
“要說還得是你小貝醫生呢,人家都說你這里比醫院的人好,啥都幫我們病人考慮了。”
中年婦女臉上露出笑。
孟染枝在旁邊看著,偷偷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