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老作為壽星,當然坐在正廳中間。
他“哼”了一聲表示不滿,但礙于這么多人在,倒也沒說什么。
景慧珠從景老身邊的位置站了起來:“回來就好,清歡,來,跟大姑坐一起吧,這邊還有空位呢。”
所有人齊刷刷看向了貝清歡。
一個略帶沙啞的女人嗓音在偏廳一桌響了起來:“呀,這是景霄帶回來的姑娘,是對象吧?”
孟染枝也坐在那一桌。
這時候她站起來向貝清歡招手:“對啊,是我們景霄的對象,清歡,要不要來我邊坐?”
貝清歡轉頭看去,孟染枝那一桌大部分是女人和孩子。
孟染枝的左手邊,已經坐了一個穿著女式軍便服的婦女,看起來大概二十七八歲的樣子,看向貝清歡的目光,有些陰惻惻的。
孟染枝的右手邊,確實還有一個空位。
貝清歡便先向孟染枝點點頭,然后走到景慧珠那邊告罪:
“對不起大姑,我們確實有重要的事情,回來晚了,這邊的空位……還是讓景霄坐吧,我去女同志那一桌坐。”
景慧珠這一桌子是主桌,坐的大部分都是男同志,且看上去都帶著上位者的威嚴,二姑景慧萍也在,她旁邊坐著的是海市主流報紙上常常出現的人,應該是她丈夫,傳聞中的海市最高領導層。
貝清歡可不敢去。
景慧珠剛才的招呼,明顯只是給貝清歡打圓場,所以這時候很是寬和的拍拍她肩:“也行,畢竟未來婆婆喊了,不去不好,去吧,我們等散席再說話。”
貝清歡很是真心地說了一句:“謝謝大姑體諒。”
孟染枝看見貝清歡,倒是笑得真心實意,還靠近貝清歡耳朵邊說話:
“我下午就來了,還想著早點來能跟你說話呢,你們不是說一早的火車就能到,怎么這么遲才回,我看爺爺的臉色不好看,我都不敢提你們。”
貝清歡敏銳的發現,孟染枝左手邊那個女同志,一直側著耳朵在聽她們說話,臉色還帶有一種難以捉摸的凝重感。
她懷疑,這個就是葛壯的妻子,景霄名義上的大嫂。
貝清歡干脆用手做喇叭狀,十分親昵的湊到孟染枝耳邊說悄悄話:“孟阿姨,我跟景霄出去了,想看看咱們京北有什么好的服裝書,以后給你做最時髦的衣服!”
可把孟染枝高興壞了,啥也不記得了,眼睛都瞇了起來拍手:“哎喲,你這還是啥都想得到我,哪里用得著這樣,你做什么我都喜歡!”
貝清歡眼看著孟染枝左手邊的女同志因為孟染枝的高興,臉色更不好看了。
貝清歡覺得自己猜測得沒錯。
她笑得更開心了,還故意地跟孟染枝說:
“我還帶了兩套新款套裝來呢,本來是想看看有沒有像您那樣的單位需要團體工作服的,后來我覺得,既然都是按照你的尺碼做的,不如再讓您挑一套,讓您過節有自己的新衣服。”
孟染枝眼里都是光,椅子都拉得靠近貝清歡,恨不得跟她坐一個座兒。
這時候桌子對面的一個婦女就酸溜溜了:“哎喲,二嫂,你這是見了新兒媳婦,就把我們都晾在這兒了,也不介紹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