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相晃了晃手中的信封,沉聲道:“老夫已經看過里面的內容,關于妖血之事,你不必再理。”
說罷便當著對方的面以一股無形之力將信封粉碎。
“師傅,這是?”夜詔南滿臉不解,不明白對方為何要這般做。
數相卻是答非所問:“你信中所推測的不錯,江別鶴與血王換取的妖血,大部分都落入了朝廷的某人手中,江別鶴不過是受人指使罷了。”
江別鶴恐防事跡敗露,本想以貪贓賄賂等罪名蒙混過關,但這絕非其敢謀殺朝廷命官的底氣所在。
他的底氣,是其背后的那些人。
小卒過河便是車,江別鶴這小卒以銀錢開道,妖血搭橋,所為的不過是有朝一日,升遷也好,救命也罷,在關鍵時刻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會出手拉他一把。
正因為其手中掌控了這些把柄,江別鶴才有底氣在自己的地盤,毒殺巡察使,擔下這如同謀反的罪行。
但他并不擔心會因此而淪為犧牲品,因為他一旦敗露,朝廷的那些大人物都得給他陪葬!
只可惜江別鶴棋差一著,一時大意暴露了書房內的骯臟,而勾起了花貍的殺心。
沒辦法,年輕的半妖就是沖動,容易“誤事”。
夜詔南聽后頓時眼神一動,試探道:“師傅知道江別鶴的背后是何人?”
可數相卻是緩緩搖頭道:“不知,但可以確定,對方來頭不小,不是輕易所能得罪?!?/p>
夜詔南聽到這話竟會出自于他最敬佩之人的口中,驟然滿臉不可置信之色,反問道:“對方勢力再大又如何?司隸校尉部的職責,不就是警惡懲奸,為民請命?”
“警惡懲奸,為民請命那是官府該做的事情!
司隸校尉部的任務只是與天下妖邪周旋!
其他不該管的事就別去管!”數相驟然呵斥一聲,如同一聲驚雷,震得夜詔南的腦袋嗡嗡作響。
沉默良久,夜詔南并未就此退步,堅決道:“恕徒兒難以從命。”
數相聞言,卻是靜靜地看著眼前這位首次違抗他的徒弟,不知為何,就好似看到了過去的自己。
緩緩長嘆了一口氣,數相忽然道:“為師忽然有些后悔將你帶入官場了。
你這孩子,無論是心智還是修煉天賦都屬于上等,只可惜有時候太過于偏執了。
一旦認定的事情,就很難去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