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他的試煉已經開始了（第2頁）

骨骼，血肉，神魂……這些概念被重新寫入。記憶，認知，因果……這些信息被重新加載。當最后一段關于“樵夫”身份的定義，被寫入完成時。古一凡的“存在”，終于被允許，再次睜開了雙眼。

他站在一片龜裂的，呈現出詭異紫黑色的大地之上。沒有風。沒有聲音。沒有生命的跡象。只有一片死寂。

他抬起頭。天空，是一面破碎的鏡子。無數巨大的，不規則的碎片，懸浮在高天之上，緩慢地轉動著。每一面碎片，都倒映著不同的，扭曲的景象。有的映照出一片燃燒的星海，有的則是一片純粹的黑暗，還有的，正循環播放著一座山峰反復崩塌又重組的詭異畫面。

“一個……渲染失敗的世界？”古一凡的意念，給自己所見的景象，下了一個精準的定義。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完好無損。背上的柴刀，也還在。似乎除了環境變得惡劣了點，并沒有什么特別的變化。

就在這時。他腳下的大地，毫無征兆地，開始“褪色”。那紫黑色的，堅硬的巖石地面，在他的注視下，迅速失去了質感，失去了顏色，變成了一種介于虛實之間的，灰白色的半透明狀態。他能透過地面，看到下方無盡的，翻滾的混沌能量。

緊接著，一股無形的“抹除”之力，從腳下升起，試圖將他這個“不該存在于此”的實體，也一并化作虛無。

“兼容性測試么?！惫乓环驳囊饽?，沒有絲毫波動。他沒有調動任何能量去抵抗。他只是在自己的心底，重新確認了一個最根本的定義。

“我，在這里?！?/p>

僅僅是這一個念頭。那股試圖將他虛化的力量，便被一股更上位的，不講任何道理的“規則”所覆蓋。他腳下的地面，停止了褪色，重新凝固成了紫黑色的巖石。仿佛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條不可違逆的，更高優先級的指令。

就在他腳下那片區域恢復正常的瞬間。

【存在性已確認?！?/p>

一道陌生的，不帶任何情感，卻又蘊含著某種古老威嚴的意念，直接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歡迎進入‘天樞道藏’，初始之境?！?/p>

“初始之境？”古一凡的意念，第一次主動與這個陌生的存在進行了交流，“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

【此地非客棧，汝亦非來客?！磕堑酪饽罨貞溃敬藶椤跏贾场酁椤f法熔爐’。一切規則皆在此地破碎，一切大道皆在此地歸零。】

古一凡感受了一下這個世界混亂而脆弱的法則基礎。確實，這里的一切都處在一種崩潰的邊緣。重力時強時弱，空間極不穩定，就連物質本身，都隨時可能分解成最原始的能量。

“所以，第一關的考題，就是在這里活下去？”

【生存，是最基礎的資格，而非試煉的題目?！磕堑劳赖囊饽?，似乎對古一凡的這個問題，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試煉內容：定義?！?/p>

“定義？”

【此界，無‘根’?！磕堑酪饽罱忉尩溃舅鄙僖粭l作為基石的，統御萬法的‘第一因’。汝之試煉，即為，為它立下這條‘第一因’?！?/p>

古一凡的意念，沉默了片刻。他瞬間明白了這場試煉的真正含義。這不是一場生存游戲，也不是一場戰斗。這是一場……創世的資格考試。

他們給了他一個徹底歸零的，破碎的世界，然后讓他來書寫這個世界的第一條，也是最根本的法則。這條法則，將會成為這個世界后續一切演化的基礎。是走向秩序，還是歸于混亂，是誕生生命，還是永恒死寂，全在于他落下的這“第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