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計,只要許小紅來上班了,咱們親愛的楊書記,肯定會經常去指導工作的”
大家聽到“許小紅”三個字,又哈哈大笑起來,牛進波還豎起兩個大拇指,向一起靠攏,只有劉一菲臉上飛起一團紅暈,瞅著陳光明低聲說道,“真不要臉。”
“好了,今天就到這里,你們忙去吧。”
陳光明并沒有透露明天組織部來考察的事,他怕這事萬一傳出去,被楊晉達和劉文才知道,如果故意搗亂的話,就被動了。
陳光明到餐廳吃完晚飯,便溜達著走出鎮政府,他走到鎮中學門口,扭頭看著對面的田家飯店,突然看見劉文才從飯店里出來了。
后面還跟著一個體形魁梧的男人,留著平頭,點頭哈腰。陳光明認得這個男人,他就是田家村的書記田大慶。
田大慶和劉文才站在飯店門口說著什么,這時里面又出來一個年輕女人,對著劉文才撒嬌地跺著腳,又伸手抓住劉文才的手,拼命把他往里拉。
劉文才似乎招架不住,半推半就地跟著年輕女人進去了。
陳光明又打量著田家飯店,這是一幢四層樓,一樓是飯店,掛著大大的招牌,二樓隱約傳出麻將的聲音。
陳光明再抬頭看向三樓,只見三樓窗戶開著,有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趴在窗戶上,正無聊地看著什么。
那女人看見陳光明,立刻招手道,“大哥,進來玩玩吧。”說罷使勁踮起腳,把胸挺起來,搔首弄姿。
陳光明趕緊轉過頭,這時學校傳達室出來一個老頭,吆喝著道,“喂,這是學校,你別堵著大門。”
陳光明見他不認識自己,便趕緊走到大門旁邊,又問那個老頭,“大爺,對面的飯店是誰開的?”
“你說田家飯店呀?”老頭瞅了對面一眼,沒好氣地說,“是田家村書記田大慶開的。”
陳光明道,“田大慶挺有本事的,還開著飯店”。
這時對面那女人還在招呼陳光明,那老頭鄙夷地道,“也不完全是飯店,這還是個賭窩、婊子窩。”
陳光明疑惑地道,“怎么說?”
“二樓是賭場,三樓有女人,專門干那個事,”老頭氣憤地說,“更可恨的是夏天晚上,對面三樓做那事,還亮著燈,開著窗戶,那叫聲哇哇的,能傳出好幾里遠!咱們的學生上晚自習,根本上不進去”
陳光明問道,“既然有賭博的和賣淫的,你們為什么不報警?”
老頭哀嘆著說,“報了好幾次了,可派出所根本不管,說他們是正常營業!”
他頓了頓,又說,“這個地方,可把老百姓害慘了!下茅村的曲五,剛剛賣了兩萬塊錢的蘋果,就被兩個女人拉進去,連賭帶嫖加吃喝,三天就輸了個精光!還借了高利貸!”
陳光明聽了,氣憤不已,老頭又說,“不過聽說派出所長王大為,被新來的鎮長給擼了,只是新所長不知道什么時間到”
陳光明安慰道,“大爺,人在做,天在看,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放心好了!”
這時劉文才和那個女人又出來了,和田大慶說了幾句話,田大慶連連點頭,遞過個紙袋子來,劉文才接過,和那個女人一起,往鎮政府方向走去了。
陳光明急忙和看門老頭告別,在后面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