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書記,我新廠、新生產線都搞定了,打算最近搞個慶典,還想請您去幫我剪個彩,您看……”卞輝煌低聲下氣地說道。
張?zhí)煸泣c了點頭,正要答應,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嗯,這事兒我得看看,反正我不去覃鎮(zhèn)長肯定也會去。
節(jié)高可是咱們鎮(zhèn)里的支柱企業(yè)呢!黨委和政府當然得去捧捧場!不過現(xiàn)在剛過完年,離開工還早著呢吧!”
“對對對,是還早,不過早點準備嘛,先造造勢也好!”卞輝煌連忙附和道。
宴會結束后,張?zhí)煸频谝粫r間給武德之打了個電話,匯報了一下節(jié)高廠房開業(yè)的事兒。
希望他能在百忙之中抽出點時間,過來視察一下,順便也幫節(jié)高剪個彩。
武德之滿口答應,言辭中充滿了勉勵之意,說什么只要涉及柑橘的事兒,都可以找他解決。
掛了電話,張?zhí)煸菩睦锬墙幸粋€踏實呀!
張?zhí)煸菩睦镱^直犯嘀咕,這剛來月全不久,就聽說有柑橘加工廠要挪窩,他可不認為這事兒跟武志強沒半毛錢關系。
武德之呢,八成心里跟明鏡似的,卻愣是一聲不吭,這手段,簡直是溫柔一刀,殺人不見血啊!
“張書記,您這是唱的哪一出啊?”周傳芳一臉迷茫地湊上來,心里頭那個納悶兒,張?zhí)煸圃趺窗盐涞轮o請到這月全來了?
這不是明擺著給覃云國壯膽嘛?誰不知道覃云國是武德之的鐵桿粉絲啊!
張?zhí)煸茢[擺手,一臉輕松:“周主任啊,那個新泰罐頭廠的老板,叫啥來著?”
“哦,您說侯軍啊!那家伙,成不了大氣候,以前跟卞輝煌那是針尖對麥芒,斗得不可開交。
這次卞總大手一揮,投資力度杠杠的,侯軍一看,嘿,斗不過,干脆卷起鋪蓋走人,奔清河去了。
咱們鎮(zhèn)少了這么個新泰,也沒啥大不了的,您就別放心上了。”周傳芳伶俐得很,說得頭頭是道。
“嗯~”張?zhí)煸齐S意應了一聲,心里頭給周傳芳打了個分。
這家伙,雖然有點拍馬屁的嫌疑,但腦子轉得快,政治敏感度也挺高。政辦主任這位置,暫時就先讓他坐著吧,也算是個考驗。
“行了,別在這兒杵著了,咱上車回吧!”張?zhí)煸瞥烈髁艘粫海樕珔s漸漸沉了下來。
他有種預感,新泰搬家這事兒,只是個開頭,后面指不定還有多少妖魔鬼怪要跳出來呢。
這時候把武德之叫來,就是想給那些家伙添把火,讓他們早點露餡,有啥招數(shù)盡管使,別藏著掖著。
只有這樣,張?zhí)煸撇拍芮魄宄l是真正的跳高高手。
他現(xiàn)在剛上任,班子分工還沒個準兒,不好輕易動手。得先把這些人都拉出來遛遛,才能看出點門道來。
……到了月全政府辦公室,武德之今兒個可是要見見月全的黨委班子成員和政府干部們。
辦公室里擠得滿滿當當,二十多號人呢。
會前,張?zhí)煸瞥榭崭且慌鸥辨?zhèn)長打了個照面,其中有個叫李京的,他有點印象,好像是管水利工程的,去年去縣委辦辦事兒時見過,其他的人嘛,都是新面孔。
會議由覃云國主持,武德之一開口,自然是少不了一番鼓舞人心的話。
嘿,今兒個咱們聚一塊兒,主要聊聊的還是那老生常談的經濟建設,尤其是柑橘這塊兒,那可是咱們的心頭肉啊!
月全鎮(zhèn)這邊,劉國棟同志站出來匯報,一開口就是滿嘴的“形勢一片大好”,武德之書記聽著,眉頭都快擰成麻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