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槍聲徹底平息時,王雨透過屏幕看到,營地中央的操場上,黑壓壓地跪倒了一片俘虜,粗略看去,竟有上百人!
他們個個垂頭喪氣,臉上帶著恐懼和茫然。而在俘虜的最前面,那個白天還一臉憨厚、接受慰問的梭溫老頭,此刻正瑟瑟發抖地跪在那里,面如死灰。
黃鴨摘下耳機,長長舒了一口氣,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對臉色依舊有些蒼白的王雨笑了笑:“結束了,王主任。沒事了。”
……
王雨透過監視器屏幕,看著外面操場上黑壓壓跪倒一片的俘虜,他們被余普的手下用槍指著,雙手抱頭,場面壓抑。
她忍不住小聲問:“這些人……會怎么處理?”
坐在前面駕駛室的小雞聽到她的問話,推開車門跳了下去:“我去看看情況。”
沒過多久,王雨就在屏幕上看到了讓她心臟驟停的一幕:那個帶路的老頭梭溫,還有一個看起來像是小頭目的年輕人,被兩名士兵從俘虜群里粗暴地拖了出來,按倒在空地邊緣。
幾乎沒有絲毫猶豫,也沒有任何審判程序,隨著兩聲清脆的槍響,那兩人身體猛地一顫,隨即癱軟在地,一動不動了。
畫面沒有聲音,但那瞬間的視覺沖擊力已經足夠駭人。
王雨嚇得猛地捂住嘴,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不會……不會把他們都殺了吧?!”她聲音發顫,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恐。這種直接剝奪生命的方式,完全超出了她二十多年來建立起的認知和道德底線,讓她根本無法接受。
過了一會兒,小雞臉色平靜地回到了車上,仿佛剛才只是去看了場普通的操練。
“老連長說了,”小雞開口道,“叛徒和帶路的,梭溫和他兒子,已經處理了。剩下的人,里面要是有華國籍的,就想辦法弄回國,交給警方緝毒部門去辦,那個頭目坨蛇也在其中。其他的本地人,記錄下身份信息,讓他們家里或者所屬勢力繳納贖金就可以領走。不過……”他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絲冷意,“要是誰第二次還敢來,那贖金也就不管用了。”
聽到這話,王雨雖然心里依舊很不舒服,像是堵了一塊大石頭,但也清晰地感受到了金三角地區奉行的殘酷法則。
她不是那種不分是非的圣母,很清楚如果今晚讓這幫毒販得手,自己和基地里所有人的下場絕對會比那兩聲槍響凄慘無數倍。
只是,親眼目睹生命如此輕易地被終結,那種視覺和心靈的沖擊,依舊讓她難以平靜。
這時,小雞像是想起了什么,補充了一句:“干掉了坨蛇,這附近好幾個區域的毒品供應肯定會受影響,價格估計要漲一漲了。那些已經成癮的沒辦法,但至少,能減少很多新的吸毒者出現。這么一想,咱們今晚也算是積了點陰德。”
這番話像是一道微光,照進了王雨因目睹死亡而陰郁的心里。是啊,除掉一個大毒梟,從某種意義上說,確實是拯救了無數可能被毒品摧毀的家庭和生命。這么一想,她沉重的心情似乎緩解了一點點。
旁邊的黃鴨一邊整理著設備,一邊疑惑地問:“說起來,坨蛇這家伙,之前不是一直跟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嗎?今天是發了什么瘋?”
小雞嗤笑一聲,帶著幾分嘲諷:“還能為什么?看到我們運進來幾大車設備,以為是搞化學制毒的高級作坊,眼紅了唄!既怕我們沖擊他那點毒品生意,又想黑吃黑搶了我們的‘先進設備’。結果呢?”
他攤了攤手,“哪里知道我們真是正兒八經來生產無人機的,跟毒品沒有一毛錢關系。他自己找死,趕著來投胎,怪得了誰?”
黃鴨和白鴨聞言,同時發出了一聲意味不明的嗤笑。
“命啊!”白鴨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