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高高在上,視野毫無阻礙,熱成像讓他的一切偽裝形同虛設。
密集的“咻咻”聲和“嘀嘀”報警聲不絕于耳,勾魂的身上、背上、胳膊上,甚至臉上,都陸續爆開了紅色、綠色的演習染料,狼狽不堪。
“不打了!不打了!媽的!”
勾魂終于受不了了,一把扯下頭盔,從藏身之處跳了出來,臉上青一陣紅一陣,既有染料也有羞憤,對著天空大喊認輸。
看著他像個調色盤一樣走回來,牛頭、夜叉等人先是愣住,隨即爆發出震天的哄笑。
“哈哈哈!勾魂,你他娘也有今天!被個‘玩具’和姑娘家打成這熊樣!”
“看看你這臉,趕上唱戲的了!”
勾魂黑著臉,沒好氣地回懟:“笑個屁!你們牛逼你們上去試試!看你們能比我好到哪兒去!”
剛才還嘲笑得起勁的牛頭、夜叉等人,看著勾魂那慘狀,互相看了看,都明智地閉上了嘴,沒人敢真去嘗試。
黃鴨、白鴨、小雞三人得意地湊過來:“魂哥,賭注別忘了!我們仨,一個月的襪子,嘿嘿!”
勾魂眼珠一轉,開始耍無賴:“滾蛋!老子是跟王主任比的,又沒跟你們比!要洗襪子,那也是給王主任洗!對吧,王主任?”他說著,還故意朝王雨擠了擠眼。
王雨沒想到戰火會引到自己身上,頓時鬧了個大紅臉,連連擺手:“不用不用!”
眾人見狀,又是一陣笑罵:“勾魂你太無恥了!”“輸了還敢調戲王主任!”
在一片笑鬧聲中,只有余普一直沉默著,眉頭緊鎖,盯著屏幕上已經返航的無人機畫面,眼神無比凝重。
過了很久,等大家的笑聲漸漸平息,他才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語氣沉重地說:
“我當了十幾年兵,從叢林打到山地,什么樣的硬仗、惡仗都打過,槍頂在腦門上也沒怵過。但是……老板這一出手,我算是看明白了?!彼痤^,目光掃過在場每一個人,“未來的戰爭……真的不一樣了。我們以前練的那一套,恐怕要過時了?!?/p>
余普站在原地,心中五味雜陳,感慨萬千。
若論野戰、叢林滲透、山地游擊,這是他浸淫了十幾年、用血與火磨練出的看家本領,也是他最為自信的領域。
可剛才目睹了無人機是如何像戲耍孩童般,將他手下最擅長隱匿和機動的勾魂徹底碾壓后,一種前所未有的沖擊和失落感攫住了他。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在場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那架在空中看似輕盈的無人機,背后代表的是何等顛覆性的戰場感知和打擊模式。
熱成像讓夜戰優勢和精心偽裝化為烏有,高空視角讓地形掩護效果大打折扣,其持久盤旋能力和精準“狙殺”更是對傳統步兵單兵素質的極大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