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安連忙起身拱手:
“都是大人栽培,屬下只是做了分內之事。”
“分內之事?”巡檢司笑了,指了指桌上的契約,
“林正宗和田老鬼是什么人?老狐貍了!
能讓他們乖乖簽字交銀,還得給你道歉,這可不是‘分內之事’能做到的?!?/p>
他頓了頓,從抽屜里拿出一個錦盒,推到陳平安面前,
“這是給你的獎勵。里面是一塊玄鐵打造的腰牌,憑它在八里鋪境內調動民壯,沒人敢攔你。
還有一匹‘踏雪’,是我托人從益州城買來的好馬,日行三百里不在話下。
比你現在騎的那匹瘦馬強十倍?!?/p>
陳平安打開錦盒,里面的玄鐵腰牌泛著冷光。
上面刻著“邢獄司”三個字,比他之前的令牌更顯厚重。
旁邊還放著一塊馬牌,上面烙著“踏雪”二字,看得出是精心準備的。
他心里一暖,剛要道謝,卻聽巡檢司話鋒一轉。
語氣忽然變得鄭重起來。
“不過,光有這些還不夠?!毖矙z司放下茶杯,身體微微前傾。
眼神里多了幾分審視,
“你現在是邢獄司,手里有職權,可根基還是淺了點。
林、田、雷三家在草廟村盤根錯節,鎮將那邊又盯著你。
要是沒有個硬靠山,往后難免會吃虧?!?/p>
陳平安心里一動,隱約猜到了什么,卻沒敢接話。
只是低頭聽著。
巡檢司看著他,忽然笑了,語氣里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溫和:
“我有個女兒,名叫蘇清鳶,今年十七歲。
知書達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模樣也是百里挑一的。
我看你年紀輕輕,有勇有謀,人品也端正。
不如……我把清鳶許配給你,做你的正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