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別擔心我了,我好歹也是個上過戰場的人,生離死別見得多了,承受能力沒你們想的那么差……”
說著,沈鏡又沖她們揮揮手,帶著那些東西進入遲遲的房間。
葉漓微微張嘴,但猶豫片刻,終究還是沒有說出話來。
直到沈鏡進入房間,葉漓才擔心的看向蘇有容,“他這有點反常啊!他這可不像是沒事的樣子啊!”
他怎么可能不難過!
他不難過,怎么會一大早就出門去給遲遲買東西。
他不難過,昨晚怎么會抱著遲遲在房頂上坐到半夜?
沈鏡越是反常,越說明他有問題。
“有些人,是不會把難過寫在臉上的。”
蘇有容輕輕搖頭,“也有可能,他是不想我們太擔心他。”
葉漓訝然,心中默默一嘆。
她突然覺得,沈鏡那厚顏無恥的樣子其實挺好的。
屋里,沈鏡帶著剛給遲遲買的新衣來到床邊。
這不是壽衣。
他也不想給遲遲穿壽衣。
這是一套大紅長裙。
遲遲從小到大,都只想著照顧好自己,只想著要報答他父母對她的收養之恩。
她從來都沒想過要把她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如今她走了,自己就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他緩緩的褪去遲遲身上原本的衣衫,又將自己新買的大紅長裙給遲遲穿上。
之后,他才緩緩的在遲遲的身邊坐下,抬手輕撫遲遲冰冷的臉頰,“你這丫頭啊,說走就走了!以后,少爺可就只能看看你的畫像了……”
沈鏡幽幽的嘆息一陣,將遲遲扶著坐起來,又房間的桌子翻過來,弄成建議的畫架。
這一次,他用的不是炭筆,而是毛筆以及各種各樣的顏料。
大致的規劃一番后,沈鏡這才緩緩開始作畫。
他畫得很仔細,比給任何人作畫都要仔細。
遲遲一動不動的坐在那里,仿佛怕打擾少爺作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