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蘇箬急了,一把拉住我的胳膊,“你瘋啦?明知道有危險還去?”
“爸,你快勸勸他!”她又扭頭向蘇文山求助。
蘇文山卻只是看著我,眼神里帶著探尋,“你想好了?”
我拍了拍蘇箬的手,示意她安心,“放心,我心里有數。對方既然想玩,我們總得看看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再說了,四億五千萬,這可不是一筆小錢,白白送上門的肥肉,不咬一口,總覺得虧得慌。”
蘇文山沉吟片刻,終于點了點頭,“行。你放手去做,京城這片地,我給你兜著。你約個時間地點,我來安排。”
“不用。”我搖了搖頭,“就按對方的規矩來。他想在哪見,我就去哪見。我們要是表現得太謹慎,反而讓他覺得我們怕了。”
當天下午,我就通過蘇文山,給了那個中間人回復。
對方的效率很高,半小時后就發來了見面的時間和地點。
京城一家不對外開放的私人會所,名字很俗氣,叫“靜心閣”。
晚上八點,我一個人開車到了地方。
會所坐落在一條僻靜的胡同深處,外面看起來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四合院,連個招牌都沒有。門口站著兩個穿中山裝的男人,面無表情,像兩尊門神。
我報上名字,其中一人拿起對講機說了幾句,然后才對我做了個“請”的手勢,推開了那扇朱紅色的木門。
院子里別有洞天,亭臺樓閣,小橋流水,布置得古色古香。
一個穿著旗袍,身段窈窕的女人迎了上來,臉上掛著職業化的微笑,“白先生,請跟我來,我們老板等您很久了?!?/p>
我跟著她穿過回廊,走進一間雅致的茶室。
茶室里只坐著一個男人,四十歲上下,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穿著手工定制的西裝,看起來文質彬彬。他就是那個瑞士銀行的客戶經理,叫陳默。
“白先生,久仰大名。”他站起身,朝我伸出手。
我跟他握了握手,“陳經理客氣了?!?/p>
“請坐。”他示意我坐下,親自給我倒了杯茶,“白先生果然快人快語,我就不繞圈子了。我的客戶對那件汝窯筆洗勢在必得,四億五千萬,是他表示的誠意?!?/p>
“誠意我看到了?!蔽叶似鸩璞劻寺劜柘悖安贿^,買東西總得讓我知道,是賣給誰吧?連買家是誰都不知道,這筆買賣,我做得不踏實。”
陳默笑了笑,從西裝內袋里拿出一個精致的皮夾,從里面抽出一張卡片,推到我面前。
那是一張純黑色的卡片,磨砂質地,入手微沉??ㄆ鲜裁炊紱]有,沒有銀行標識,沒有名字,只有一個用暗金色絲線繡上去的,看不出是什么圖騰的復雜花紋。
“這是我客戶的憑證?!标惸f道,“擁有這張卡,就代表了我客戶的身份。在某些圈子里,它比任何銀行的黑金卡都管用?!?/p>
我用手指摩挲著卡片上的圖騰,玉戒傳來一陣微弱的感應,但并沒有像鑒定古玩那樣給出具體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