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妍身體單薄,有感風冷,裹了裹身上的衣衫:
“齊州府最近新開了一家‘東溪記’,大當家的可曾聽聞?日進百銀,富得流油。”
“自然是聽過的。”
“這酒樓的東家,便是咱們要等的這位新任郡尉,陳遠。”
“哦?”馮四娘雙眼一亮,滿是興奮,“那可真是條大肥羊!”
但隨即。
馮四娘臉上的興奮漸漸褪去,化作一抹黯然。
“陳遠……陳遠……
“這名字,怎么跟咱們死去的男人,那般相似。
“一個叫陳遠,一個叫陳立……”
提到“陳立”。
柳青妍的嬌軀也微微一顫,面帶哀傷,幽幽地嘆了口氣:
“何止是名字相似啊,這位新郡尉,也極有詩才。”
說著,便將那首傳開的“白玉初成泥不染”,輕聲念了出來。
馮四娘聽完,撇了撇嘴:
“也就那樣吧,花里胡哨的。
“哪比得上咱們男人那句‘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來的大氣!”
柳青妍聞言,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嘆息道:
“可惜……我等身份卑微,即便將此詩傳揚出去,也無人會相信這是一小小書生所作。”
在她心中,世間再無任何詩詞,能及得上那一首。
馮四娘跟著沉默片刻。
忽然一揮手,臉上又恢復了那股匪氣。
“嘿嘿,也罷,看這新郡尉也算是個才子的份上,也姓陳。”
“傳我命令下去!
“等會兒動手,咱們網開一面,只劫財不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