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朝廷命官,死在齊州府,太過扎眼。
還會引來不必要的探查。
要死,也得讓王柬死在別處。
見陳遠這番姿態,哪里有半點下官對上官的恭敬?
王柬一口氣堵在胸口,差點當場發作。
他正要喝罵,可目光掃過陳遠身后那三十名騎兵,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那些騎兵勒馬而立,不動如山。
冰冷的目光齊刷刷地鎖定在他身上,一股無形的壓力讓他脊背發涼。
再對比自己手下那群松松垮垮、一聽到有匪徒就差點尿褲子的兵卒。
王柬硬生生把火氣壓了下去。
“哼!牙尖嘴利!”
王柬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恨恨地撥轉馬頭,“到了郡守府,本官再與你計較!”
陳遠不再理他,轉身對公孫母女做了個“請”的手勢。
“公孫大家,請上車吧,郡守大人已在府中等候。”
車隊重新啟動,氣氛變得詭異。
王柬騎在馬上,時不時用怨毒的目光,死死盯著陳遠的背影,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出幾個窟窿。
而陳遠則與公孫大家的馬車并行,與車內的公孫母女兩人不時交談幾句,簡單介紹著齊州府的風土人情,偶爾引得車內傳出一兩聲輕笑。
這笑聲傳到王柬耳朵里,更是如同針扎。
……
半個時辰后,車隊抵達郡守府。
程懷恩早已帶著一眾屬官,在府門前等候。
“公孫大家,多年不見,風采依舊啊!”
程懷恩快步上前,對著走下馬車的公孫碧拱手行禮。
“程大人如今主政一方,才是威儀不凡。”公孫碧微微還禮。
兩人目光交匯。
程懷恩有瞬間的不自然,但很快便移開。
“這位想必就是巡察使王大人了,下官程懷恩,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程懷恩轉向王柬,臉上掛著標準得不能再標準的官場笑容。
王柬冷哼一聲,算是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