軌跡閉合的剎那,匣子里傳來清脆的解鎖聲“咔噠”,匣蓋應聲彈開,一張折得整整齊齊的紙飄落在地上。
團團把紙撿起來,連同匣子一起遞給長公主,轉身拍著小手,蹦到程如安的懷里:“打開啦!打開啦!這個匣子真好玩!”
程如安輕輕捂住她的小嘴:“乖啊,別出聲,讓皇姑姑好好看。”
“嗯嗯!”團團點了點頭,安靜下來。
長公主將匣子放到桌上,輕輕拿起那張紙,顫抖著雙手一層一層展開,瞬間痛哭失聲。
已經泛黃的紙上,竟是霍峻明親手所繪的,兩人并肩站在一起的畫像。
“原來,”她幾乎泣不成聲:“能打開這匣子的,便是他自己。”
她們夫妻皆喜愛機關之術,經常將彼此的禮物放置在各種精巧的機巧之物中,讓對方去解。
她之所以時常舉辦賞珍會,便是想尋到一個能打開匣子的人。
今日,終于如愿了。
畫中人身姿挺拔,眉眼俊朗,音容笑貌猶在眼前,可如今,觸手所及卻只剩這一紙冰涼。
陰陽兩隔,世上最殘忍的,莫過于此。
程如安想起每次寧王出征,自己在家中也是萬般擔憂,生怕一別便再沒了相見之日,感同身受,也在一旁默默落下淚來。
團團看了看長公主,又看了看程如安,縮進了娘親的懷里:“娘親,不哭,你一哭,我也想哭。”也跟著掉了眼淚。
程如安摟著女兒,心中又酸又軟。
好半晌后,長公主漸漸止了哭聲,沖著團團招了下手:“來,孩子。”
團團走到她面前,長公主拉起她一只小手,看向程如安:“這孩子,與本宮甚是有緣,了卻了本宮畢生最大心愿。此恩深重,非俗物可酬。”
程如安連忙站起:“長公主言重了。”
長公主搖了搖頭:“寧王妃不必惶恐。”
“本宮賜她宸輝殿令牌一面,今后她想念本宮了,無需那些繁瑣規矩,隨時都可出入。”
“本宮在京郊有處不錯的莊子‘芳菲苑’,一并賜予她,閑暇時寧王妃盡可帶她去行獵沐邑。”
長公主摸了摸團團的小腦袋:“好孩子,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程如安趕忙回道:“長公主如此厚賜,已盡夠了。”
長公主搖了搖頭:“小孩子有自己的想頭,讓她自己說,王妃不必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