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同。
她像一張不帶籌碼卻硬要入局的牌,笑著坐上賭桌,卻讓你猜不透她到底想贏什么。
她沒有對他提出要求,甚至不曾再次重提那句“姐姐罩你”的話。
可她會出現在他剛結束搬貨的通道尾端,手上剛好多了一份還溫著的干糧,然后“不小心”放下轉身就走;
她會在他被潛規則排擠到最爛的一間艙房后,在門口留下一瓶沒有開封的止痛藥,連個字都沒留。
太剛好了。
剛好到讓人起疑。
克洛克達爾沒吃那塊干糧——他不吃不明來歷的東西,哪怕對方的名號是“罩你的人”。
藥他收了,但沒碰,只是放在隨身袋的最底層。能不能用以后再說,至少,知道她手上有這些資源,總歸是件有利的情報。
他當然不會天真到以為這是好意。
世界上哪有人無利起早?
每個動作、每句話,都是投資,只是利息的形式不同罷了。
也許她在培養一筆將來能討回的人情債;
也許她只是心血來潮,想在這片骯臟的甲板上,養一塊她自以為“干凈”的布料,給自己找點樂子。
但不論哪一種,對他來說都不重要。
他只關心一件事——她什么時候會開口要利息,還有她手上真正握著多少籌碼。
他不信任她,不信任任何人。
可他知道,她值得注意。
不是因為她那句可笑的“罩你”,而是因為她像一張尚未攤開的地圖,藏著未知的路線與陷阱。
而他,注定要征服這艘船,甚至整個地下體系,就必須先把這張地圖的每一個角落都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