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最后一點憑借‘恩情’維系微弱聯系的可能,都被他自己親手斬斷。
巨大的悔恨和絕望如同潮水滅頂,讓他眼前一黑,喉頭涌上一股腥甜,他猛地咳嗽起來,身體搖搖欲墜。
傅修沉自始至終都冷眼旁觀,看著霍寒山這副狼狽不堪的模樣,眼底沒有絲毫同情。
他站起身,走到明嫣身邊,以一種絕對保護和的姿態攬住她的肩膀,目光淡漠地看向霍寒山:
“霍律師,戲演完了,請吧。”
他語氣平淡地下了逐客令。
“另外——”傅修沉的嗓音微頓,嗓音清冷,“需要我提醒你嗎?涉嫌教唆傷人,即使未遂,并且你自身也受了傷,但這其中的法律責任,想必你比我更清楚。是自己去警局說清楚,還是等我的人‘請’你過去,你自己選。”
霍寒山猛地抬起頭,血紅的眼睛死死瞪了傅修沉一眼,那里面充滿了不甘和怨恨,但更多的是一種窮途末路的灰敗。
他知道,傅修沉這是在逼他做出選擇,也是在徹底斬斷他所有糾纏明嫣的可能。
他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明嫣,那眼神復雜得難以形容,最終都化為一片死寂的絕望。
他什么也沒再說,猛地轉身,腳步踉蹌著走出了辦公室,背影倉惶而狼狽。
辦公室內重新恢復了安靜,只剩下窗外隱約傳來的車流聲。
明嫣還站在原地,身體微微有些僵硬,雖然面上維持著鎮定,但微微顫抖的指尖還是泄露了她內心的不平靜。
傅修沉察覺到她的異樣,攬著她肩膀的手臂收緊了些,將她往自己懷里帶了帶,低聲問:“沒事吧?”
他的聲音低沉溫和,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
明嫣深吸一口氣,搖了搖頭,將心頭那股復雜的情緒強行壓下:“我沒事。”
她只是覺得……很可悲。
為霍寒山,也為自己那五年。
“這種人,不值得你浪費任何情緒。”傅修沉抬手,輕輕拂開她頰邊一縷不聽話的發絲,動作輕柔,“剩下的交給我處理。”
明嫣點了點頭,靠在他懷里,汲取著他身上清冽沉穩的氣息,那顆有些發冷的心才漸漸回暖。
“他怎么會……”她依舊覺得不可思議。
“有些人,走投無路時,總會想出一些愚蠢的辦法。”傅修沉語氣淡漠,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嘲,“幸好,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