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燃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圈也紅了,他死死攥著她的手,每一個字都像是淬了冰,砸在她心上:“傅修沉……他不在了。車炸了,人……沒找到。”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明嫣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變得慘白如紙。
她像是沒聽懂,只是愣愣地看著明燃,嘴唇哆嗦著:“你……你騙我……”
“我沒騙你!”明燃低吼,聲音帶著破碎的痛楚,“昨晚……傅家莊園附近發(fā)生爆炸,就是他的車!警方已經(jīng)確認了!嫣兒,他死了!”
“不可能!”明嫣猛地甩開他的手,力道之大,讓明燃都踉蹌了一下,“你騙我!我們昨天才訂婚!他還要跟我一起回江南的!他答應(yīng)了我的!他從來不會騙我!他不會!”
她繞過明燃,跌跌撞撞地往門口走。
“嫣兒!”明燃從身后抱住她,手臂鐵箍般圈住她的腰,將她死死按在懷里,“別這樣……接受現(xiàn)實……”
“什么現(xiàn)實?!那不是現(xiàn)實!那是夢!”明嫣在他懷里掙扎,指甲在他手臂上劃出紅痕,“你放開我!我要去找他!他肯定在等我!他答應(yīng)了我的!”
她的聲音帶了哭腔,卻倔強地不肯讓眼淚掉下來。
“他死了!”明燃低吼出聲,聲音里帶著壓抑不住的痛苦和暴躁,“尸體都找不到!你明不明白?!”
這句話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狠狠捅進了明嫣的心臟。
她所有的動作瞬間停止。
身體僵硬地被他抱著,一動不動。
過了好幾秒,她才極其緩慢地一字一頓地重復(fù):“尸、體?”
她猛地轉(zhuǎn)過身,血紅的眼睛死死盯住明燃,眼神陌生得可怕:“你再說一遍?”
明燃看著她這副樣子,心臟像是被凌遲。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一片猩紅:“昨晚,傅家莊園附近發(fā)生爆炸,他的車……被完全炸毀。消防隊和搜救隊找了一夜,沒有……沒有找到生還者。”
他每說一個字,明嫣的臉色就白一分。
到最后,她臉上徹底沒了血色,嘴唇哆嗦著,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她看著他,眼神空洞,像是無法理解他話語里的意思。
“不可能……”她喃喃道,聲音輕得像羽毛,“他那么厲害……他什么都能算到……他怎么會……”
她推開明燃,一步步往后退,脊背抵在冰冷的門板上。
“他騙我的……他肯定又在騙我……”她搖著頭,眼神渙散,“他最喜歡逗我了……這次玩得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