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聽到“待她極好”這四個字后,眼神中則多了幾分感激贊許之意。
“當真是勞煩陳姑娘的關照了。”不過是與沈鶯多聊了一會兒,徐滿霖自以為他已是沈鶯的知己了,言辭間對沈鶯頗為親近,倒像是與她相識許久。
聞言,沈鶯腦中閃過了一絲不喜。
她在安陽時,也曾遇見過這般的男子。面上是謙和有禮,可每每遇見卻是一副她早已心儀于他的多情模樣。
就連陳茹聽了此話,面上都帶了幾分尷尬之色,這人也太自來熟了吧。
三人正面面相覷之時,墨書突然從身后閃現,將沈鶯與陳茹嚇了一跳。
“兩位姑娘,天色不早了,可要早些回府?”墨書笑著與兩人說了一聲。
“宴席還沒散,不如再等等?”徐滿霖聽見她們要走,急急出聲問了一句。
墨書是侍從,自沒有資格與徐滿霖回話,可他是魏晉禮的親隨,便是滿京城的官員遇見他,都要給幾分臉面。墨書攔在了徐滿霖與沈鶯之間,回道:“若是晚了,怕是不好下山。”
沈鶯看了眼天色,黃昏已近。她點了點頭道:“是該回了。“日后有緣,再與徐公子共飲了。”
陳茹轉身看了兩眼,見魏府其他幾位表姑娘們也都動了身,便也一起走了。可回眸一笑間,卻是望向了徐滿霖,“徐公子,日后再見了。”
因著徐家的名頭,徐滿霖雖是二房庶子,可在京中也亦有些名聲,如今得佳人顧念回眸,心底油然升騰起一絲得意來。
不過,他的目光卻是一直追隨著沈鶯。只是魏家二房的名頭他也曾聽聞過,那位二夫人陳氏,是大燕數一數二的皇商,家財萬貫……
那陳茹既是她的嫡親侄女,徐滿霖又細細打量了陳茹兩眼,確是穿著打扮都比沈鶯更華貴些,奈何容貌太素,襯托不出。
心下幾經思量,徐滿霖嘆了一聲,轉身去了另一處酒桌上,自與人暢飲去了。
待到沈鶯到了半山腰處的寺院門外時,馬車早已備好了。
依照魏晉禮的性子,這場宴席,他本就是露個面就成。若非魏太夫人讓他帶著府中的幾位姑娘們一同來,他連坐下吃兩口,都嫌浪費時間。
大好的時光,不如去大理寺查案。
只是,想到剛才沈鶯與旁人談笑風生的模樣,只恨不得將她也關進大理寺去。
許是此前與沈鶯發(fā)生了爭執(zhí),薛清然先一步拉著一位姑娘,坐上了來時的馬車。陳茹掀開車簾一瞧,愣了一下,而后微微點頭示好后,也就一起上了車。
可等到沈鶯欲要上車時,才發(fā)覺三人是各自坐在了一邊,雖余下的空間還有,但她卻不好開口相問,讓她們讓一讓。
看著薛清然全然無視自己的神情,沈鶯只覺得頭疼。
只是剛才第一輛馬車已經走了。沈鶯就算想換馬車,如今也來不及。
魏晉禮坐在車上,車簾被修長的指尖挑開了一道縫,冷冷地瞧著前頭正準備扶著丫鬟的胳膊,踏腳就上馬車的女子。
然而,指風襲來,一顆小小的碎石悄無聲息地砸了過去,正中沈鶯的小腿處。她猝不及防,腳下一軟,猛然就跌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