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見沈鶯抬腳要走,急忙又去尋了兩根木棍子來,她手中拿一根,另一根塞進了青菊的手里。
青菊本不敢拿,可見沈鶯一副大義凌然的模樣,心下又有了底氣,終是將棍子牢牢握在了手里。
“咚咚咚——”
院門被敲得砰砰響,幾乎要被撞開。
沈鶯與忍冬站在門后,等到那門被一次又一次猛撞的時候,她突然一抽門栓,三四婆子齊齊就滾進了院門,頭栽在地上,“哎呦哎呦”地吃痛起來。
“還不給我滾起來!”三夫人一進門,就被落了臉面,頓時氣急,朝著幾人就罵道,“還要我去扶你們嗎?”
魏晉言滿身是血的被抬了回去,三夫人見到人是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府中大夫來看,可魏晉言就是不愿,只將自己鎖在了房間里,哭喊著:“讓那小賤人來,讓她來伺候我!”
這魏府的小賤人,還有誰?
不就是沈鶯嗎?
三夫人抹了一把眼淚,既然她的言兒要那小賤人來,那她就必須來!
沈鶯腰背挺直,口中卻是輕飄飄地問了一句:“三夫人大駕光臨,所謂何事?”
好似,她根本不在意,也不害怕三夫人。
至于那些將她包圍成一圈的人,沈鶯連看都沒多看一眼。
“小賤人,若非我兒點名要你,我可不稀罕來?!比蛉嗽剖侠浜咭宦?,“走吧,別逼我,將你綁著去了。”
“三夫人的話,還真有意思。你兒子想要誰,誰就要去?他是天王老子,還是玉皇大帝,這天底下人都要聽他的話不成?”沈鶯勾起了唇角,鬢邊的發絲迎著冬日的寒風揚起,冷意入骨,卻抵不住她心底的火氣。
原本沈鶯也感念三夫人將她接到了京城來,便是她一心只是為了魏晉言打算,她亦覺得沒什么,為人父母者,當為之計深遠。
若是她母親在世,如今也會為了她營營算計。
可三夫人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由著魏晉言毀她的清白。
云氏聽了這番話,氣得指尖都發抖,她的好兒子若非因著沈鶯這個小賤人,怎會被魏晉禮趕出魏去?她又怎會將他偷偷放走?若非被她偷偷放走,又怎會遇見仇家,被人折磨成如今的模樣!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沈鶯的錯!
“若非是你這賤人從中作梗,將我言兒逼出了魏府,他怎會出事?現在讓你去伺候他,那是給你恕罪的機會!”云氏唾沫橫濺,朝著沈鶯一字一句地逼迫著,“你敢不去,這魏府就容不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