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姑娘說的是。”忍冬并沒有多問三夫人那兒發生了什么。既然沈鶯全須全尾的回來了,那自然有她的法子。
在安陽時,沈鶯被繼母幾番算計,不也都一一化解了嗎?忍冬懸著心,稍稍沉了下來,她或許應該多相信她家姑娘的一些。
“姑娘,紅藥姐姐她……還回來嗎?”青菊與紅藥同住一屋,雖頗為不喜紅藥的作為,但到底是相識一場,總想著多知道些消息。
“不回來了。”沈鶯入了里屋,“算是全了她的心意。”
魏晉言中了阿芙蓉的藥性,輕易難以紓解。越是親近之人,只怕越是危險。可,這都是她自己選的路。
再者,紅藥既對她不忠,若是繼續將人留下,往后只怕會出事端。
青菊點了點頭,“紅藥姐姐達成所愿,那是最好的。”
三房那處,早已經是人仰馬翻。
魏晉言被打暈過去不久,便抽搐掙扎著醒來,可癥狀卻是比之前更嚴重了,翻白眼、吐白沫,眼珠子瞪得滾圓,血絲凸顯,如惡鬼一般。
便是兩三個青壯的漢子去拉,都拉不住他。魏晉禮抓撓著臉,恨不得把臉皮都撕下來,在地上爬滾著,抬頭就撞向了白色的磚墻,若非劉嬤嬤以身擋在了前頭,怕是當場就沒了命!
“娘!我好疼!我好疼啊!”魏晉言哭喊著,聲嘶力竭,連嗓子都啞了。
魏晉禮趕到時,眼底閃過了一絲驚愕,但還是當機立斷的出手,將人劈暈后,讓墨書趕緊將他捆了起來。
“二郎,你可定要救他啊!”三夫人見到來人,跪在地上,朝著魏晉禮連連磕頭,“言兒,可是我唯一的命根子啊!”
“將三夫人送去屋子去。”魏晉禮見她失了理智,沖著一旁的丫鬟婆子們下了令,幾人趕緊將三夫人抬回了屋。
畢竟,無人敢惹惱面前這位。
等到太醫院的掌事,張太醫匆匆趕到了魏府,魏晉言已被連著打暈了好幾次,魏晉禮怕下手重了,甚至直接讓人給他下了迷藥,這才安靜了下來。
張太醫把脈過后,神色凝重:“四公子中毒太深,想要根治,只能緩緩行之。”
“太醫此言何意?”魏晉禮不明。
張太醫嘆了口氣,“意思,這阿芙蓉的藥,還是得吃。只是每日的劑量要控制好,待到四公子身子康健些,再一點點地去戒除藥性,不可操之過急。”
“但,這是禁藥。”魏晉禮遲疑的一問。
張太醫聽后,笑了笑,“是禁藥,但并非沒有。這事,想必魏大人自能尋到路子。”
聞言,魏晉禮沉默了。
他忽而明白了魏晉言為何會中此毒了。
是在逼他。
要么,他親眼看著魏晉言去死。
要么,他去尋那被大燕嚴禁百年的阿芙蓉。
“太醫可知這藥,何處有?”魏晉禮的眸色深沉,一如無風無月的冬夜。
“自然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了。”張太醫捋了捋胡子,笑容可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