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輕咳一聲,開口道:“知縣大人,稍安勿躁,這是人家的奴仆,管教偷懶的下人,本是常事。”
“咱們就算是父母官,管不著人家的家事吧?”
這話一出。
劉建勛的怒火頓了頓。
理是這個理,但他就是看不慣這個。
“他不是普通奴仆!”劉建勛沉聲道,“他可是楊秀才說的神童!”
“神童?”張遠挑了挑眉,“大人,那只是一說,是不是還不準呢,萬一……是楊秀才為了面子,故意造神呢?”
“你胡說!”
楊永立刻站起來,怒視張遠:“我弟子葉青,天賦異稟,絕非造神!”
“空口無憑。”張遠已經確定要把這所謂神童打壓下去,“六歲神童,總得有真本事才行,正好,你不是說他出口成詩嗎?”
“不如現場考較一番?”
他指著墻上掛著的一幅畫:“那有幅《竹石圖》,還沒題詩,就讓他以此為題,一刻鐘內作詩一首,如何?”
眾人順著他的手指看去,都倒吸一口涼氣。
《竹石圖》!
這畫講究風骨,常用來喻人,滿是人生哲理。
倉促之間,別說六歲孩子,就是老秀才也未必能寫出好詩!
“張縣丞,這未免太刁難了!”劉建勛皺眉。
“大人,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才知道。”張遠寸步不讓。
楊永也急了:“六歲孩童,怎能如此苛責?”
雙方爭執不休。
然而……
就在這一片嘈雜之際。
一道清脆的童聲突然響起,仿佛鬧市中的仙樂:“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巖中……”
卻是一直默默無聲的葉青。
竟不知何時,來到了堂前,落落大方地看向劉建勛和張遠,張嘴的瞬間,壓制住了滿堂嘈雜:
“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話落瞬間。
全場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