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洞庭風起（第2頁）

音刃撞在彎刀上，發出沉悶或清脆的響聲！其中一人功力稍弱，彎刀竟被音刃震得脫手飛出，虎口崩裂，鮮血直流！另外兩人也被音刃蘊含的力道震得氣血翻騰，踉蹌后退！

這突如其來的音攻，瞬間打破了圍攻的節奏！

沈墨豈會錯過這絕佳的機會！眼中寒芒一閃，軟劍如同附骨之疽，趁著對方陣腳大亂之際，劍光暴漲！

“噗！噗！”

兩聲利刃入肉的悶響！兩名因音攻而失神的五仙教徒，咽喉處幾乎同時出現一道細小的血線，難以置信地捂著脖子，栽入河中。

剩下一名手腕受傷的教徒，眼見同伴瞬間斃命，嚇得魂飛魄散，怪叫一聲，扭頭就想跳船逃走。

沈墨手腕一抖，軟劍如同靈蛇般卷出，纏住他的腳踝，猛地一拉！

“啊！”那人驚叫著被拽回船頭，沈墨并指如風，瞬間點中他胸前幾處大穴，將其制住，留了個活口。

左側的戰團，兩名青云弟子見沈墨這邊得手，精神大振，劍法更見凌厲，也很快將剩下的三名五仙教徒逼退，其中一人被斬殺，兩人負傷遁入蘆葦叢中。

戰斗，在短短片刻間便已結束。河面上漂浮著幾具尸體，河水被染紅了一小片。

烏篷船終于沖出了那段狹窄的河道，駛入一片較為開闊的水域。兩名青云弟子身上都帶了輕傷，正在包扎。船家驚魂未定，拼命搖櫓，只想盡快遠離這是非之地。

沈墨站在船頭，微微喘息著，方才激戰雖短，卻極為耗費心神體力，左臂傷口也隱隱作痛。他看了一眼被制住穴道、癱在船板上面如死灰的五仙教徒，又看向從船艙中走出的林清音。

林清音臉色也有些蒼白，顯然剛才全力施展音攻，對她內力消耗不小。她走到沈墨身邊，看著他肩頭破損的衣物和隱隱滲血的左臂，眼中滿是心疼：“你又受傷了……”

“無礙，皮外傷。”沈墨搖了搖頭，目光落在她因用力而微微泛紅的指尖上，聲音不自覺地放緩，“剛才，多謝。”

若非她那關鍵的音攻擾敵，他想要迅速解決右側的敵人，恐怕要付出更大的代價。

林清音輕輕搖頭，與他并肩而立，看著前方浩渺的煙波，低聲道：“只要能幫到你，就好。”

經歷方才并肩作戰，兩人之間那層若有若無的窗戶紙，似乎又被捅破了一些。一種無聲的默契與依賴，在血與火的洗禮中，變得更加堅實。

沈墨蹲下身，解開那五仙教徒的啞穴，聲音冰冷如刀：“說，誰派你們來的？目的為何？”

那教徒眼中充滿恐懼，卻咬著牙，用生硬的漢話道：“……巫神……詛咒……你們……逃不掉……”說完，他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決絕，嘴角突然溢出黑血，頭一歪，竟已服毒自盡！

沈墨眉頭緊鎖，搜遍其身，除了一些零散的毒蟲毒藥，并無任何能表明身份或指示來源的物品。五仙教紀律之嚴酷，可見一斑。

“巫神？”林清音蹙眉，“看來五仙教是鐵了心要追殺我們。只是，他們為何如此執著？”

沈墨站起身，望著前方水天一色的洞庭湖方向，目光深沉：“或許，不止是為了山河社稷圖，也不止是為了你我。守夜人的秘密，恐怕比我們想象的，牽扯更廣。”

他感覺到，一張無形的大網，正從四面八方向他們收攏。幽冥殿，殘月勢力，五仙教……還有那隱藏在更深處的、可能與當年清洗守夜人有關的黑手。

船只向著洞庭湖深處駛去，水勢愈發浩蕩，天際線處，君山的輪廓隱約可見。

然而，就在他們以為暫時擺脫了追兵，可以稍作喘息之時，在遠處一片茂密的荷花蕩邊緣，一艘看似普通的漁船上，一個戴著斗笠、看不清面容的漁夫，正遠遠地注視著他們這艘烏篷船。直到烏篷船消失在視野盡頭，那漁夫才緩緩收起漁網，駕著小船，駛向了與君山截然相反的方向。

他的動作從容不迫，仿佛只是一個尋常的漁民。但若沈墨在此，定能感覺到，此人氣息沉凝，絕非等閑。

新的窺伺者，已然出現。這看似平靜的八百里洞庭，水下暗流，只怕比金陵城更加洶涌莫測。

前路，是希望，還是更大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