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衙,名為——內廠!”
“內廠督主……”朱由校(朱嘯)的目光轉向御階之下,侍立在一側陰影中的王承恩,“由王承恩暫領。”
王承恩猛地踏前一步,單膝跪地,聲音如金鐵交鳴:“奴婢領旨!”
他抬起頭,那雙冷硬如刀的眼眸掃過下方人群,目光所及之處,眾人無不感到一股冰冷的殺意撲面而來!
內廠!王承恩!一個名不見經傳卻得到皇爺如此信重的人!
所有官員的心都沉了下去,一股更加深沉的寒意籠罩全身。
“另,”朱由校(朱嘯)的聲音再次響起,目光如實質的利劍,精準刺向文官隊列中的一個位置,“禮部右侍郎錢謙益。”
被點名的錢謙益渾身猛地一顫!他昨夜串聯同黨準備今日“清君側”的激昂,在感受到皇帝那實質般的目光時,瞬間化為烏有!他僵硬地出列,躬身:“臣在……”
“朕聞卿素有清名,憂國憂民。”朱嘯的聲音聽不出情緒,“昨夜文淵閣內,更是心系社稷,欲‘挺身而出’,‘廓清朝堂’?”
錢謙益臉色瞬間煞白!昨夜密議……皇爺如何得知?!
他雙腿一軟,幾乎跪倒,聲音抖得不成樣子:“臣惶恐……臣只是……”
“憂國憂民是好事。”朱嘯打斷了他,聲音陡然轉厲,如驚雷炸響!“但妄議宮闈,揣測圣躬,其心可誅!”
錢謙益只覺一道驚雷在腦海中炸開!“噗通”一聲重重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臣有罪!臣萬死!求陛下開恩!”
巨大的恐懼讓他涕淚橫流,再無半分清流領袖的風骨。
整個廣場死寂如墳墓!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雷霆之怒嚇得魂飛魄散!
朱由校(朱嘯)冰冷的目光掃過錢謙益抖動的脊背,又緩緩掃視下方噤若寒蟬的群臣:“念在初犯,朕暫不追究。”
錢謙益如蒙大赦,癱軟在地。
“然,”天啟皇帝朱由校(朱嘯)的聲音如冰封的寒流,席卷整個廣場,“自即日起,凡再敢妄議宮闈、結黨營私者……”
他頓了頓,每個字都帶著千鈞重壓和刺骨殺意,“……無論何人,內廠皆可先斬后奏!勿謂朕言之不預!”
“轟——”無形的殺氣如實質的沖擊波擴散!所有官員都感到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頭頂!先斬后奏!內廠!這把懸在頭頂的利劍,終于露出了猙獰的獠牙!
“退朝!”朱嘯不再多言,拂袖起身。那明黃色的身影在朝陽金輝中,如同天神般威嚴不可直視,轉身消失在奉天門城樓的陰影深處。
留下廣場上數千名面無人色、渾身被冷汗浸透的官員,以及那回蕩在死寂空氣中的冰冷余音:
“勿謂朕言之不預!”
乾清宮東暖閣。
肅殺之氣尚未散盡。王承恩垂手肅立,如一柄收入鞘中的利劍。
他面前,躬身站著一個身材中等、面容平凡、穿著灰青色宦官服飾的中年太監。此人正是方正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