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這…這半畝土豆…怕有七八百斤!”
“紅薯…怕是有上千斤!”
“玉米…也有四五百斤!”
“這…這還只是半畝啊!若是一畝…兩畝…百畝…萬頃…”
巨大的視覺沖擊力!親手勞作的體驗!讓所有疑慮煙消云散!張瑞圖老大人看著自己親手挖出的土豆,又看看那堆積如山的收獲,老淚縱橫,對著朱嘯深深一揖:“陛下!老臣…老臣愚鈍!今日方知…何為‘天佑大明’!此糧…真乃神物!活民無數(shù)!定鼎國本!老臣…心服口服!再無半分疑慮!陛下圣明!萬歲!萬歲!萬萬歲!”
陛下圣明!天佑大明!”徐光啟激動得老淚縱橫,指著那堆積如山的土豆、紅薯、玉米,聲音顫抖,“此…此乃活民無數(shù)、定鼎國本之神糧啊!有此三寶,輔以陛下推廣之蜂窩煤、水泥、新幣…我大明…再無饑饉之憂!國祚…必當(dāng)綿延萬世!”
“臣…恭賀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袁可立、李邦華等重臣齊齊躬身,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激動與崇敬!親眼所見,遠(yuǎn)勝千言萬語!這新糧的產(chǎn)量…徹底粉碎了他們心中最后一絲對新政(尤其是農(nóng)政)的疑慮!
“陛下!”人群中,一位身著青袍、面容黝黑、帶著濃濃陜西口音的官員(戶部陜西清吏司郎中,王樸)猛地?fù)涑觯虻乖诘兀曇羲粏。瑤е耷唬骸氨菹拢£兾鳌兾鞔蠛担〕嗟厍Ю铮○I殍殍遍野!洪總督(洪承疇)雖竭力賑濟(jì),然…杯水車薪!求陛下…開恩!賜予陜西新糧糧種!臣…愿即刻押運(yùn)糧種,奔赴陜甘!推廣種植!活我三秦父老!解燃眉之急啊陛下!”他重重叩首,額頭沾滿泥土。
此言一出,幾位陜甘籍官員也紛紛跪倒:“求陛下開恩!賜糧種!救陜甘!”
朱嘯目光掃過跪地的官員,眼中熔金火焰無聲跳躍。他微微抬手:“王卿請起。陜甘災(zāi)情,朕心甚痛!新糧…乃活民之本!朕…豈會吝嗇?!”
他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
“傳旨!”
“即日起!農(nóng)政司‘天工院’所存土豆、紅薯、玉米良種,優(yōu)先調(diào)撥陜甘災(zāi)區(qū)!首批…土豆種薯十萬石!紅薯藤種五萬石!玉米種子三萬石!”
“著戶部、兵部、龍鱗衛(wèi)‘選鋒營’一部!即刻抽調(diào)精干人手!組建‘新糧推廣使團(tuán)’!由王樸領(lǐng)隊!徐光啟徐卿選派得力農(nóng)師隨行!押運(yùn)糧種,星夜兼程,奔赴陜甘!交予洪承疇!”
“旨到即行!不得延誤!”
“另!傳旨洪承疇!陜甘各州縣,劃撥官田、荒地,設(shè)立‘新糧推廣示范田’!招募流民,以工代賑!學(xué)習(xí)種植!務(wù)使新糧…盡快落地生根!活民百萬!”
“臣…王樸!叩謝陛下天恩!萬歲!萬歲!萬萬歲!”王樸激動得渾身顫抖,再次重重叩首!身后陜甘官員亦是熱淚盈眶!
“陛下仁德!澤被蒼生!”群臣齊聲高呼!新糧豐收的喜悅與救民水火的急迫,交織成一股磅礴的力量,沖散了朝堂上對新政的陰霾與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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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江南,某處隱秘的白蓮教分壇。
昏暗的密室,燭火搖曳。空氣中彌漫著劣質(zhì)香燭的怪味和一種壓抑的狂熱氣息。白蓮教江南總護(hù)法(代號“黑蓮”),一個面容陰鷙鷙、眼神如同毒蛇的中年人,正聽著探子的回報。
“…京師南郊…皇家農(nóng)政司…新糧大豐收!土豆、紅薯、玉米…畝產(chǎn)驚人!朱由校…親率百官觀看!還…還下令調(diào)撥巨量糧種,送往陜甘賑災(zāi)!”探子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什么?!”黑蓮猛地站起,臉色劇變!新糧!畝產(chǎn)十幾二十石?!這…這怎么可能?!他眼中瞬間爆發(fā)出極度的驚駭與…一絲深入骨髓的恐懼!“此物…若真推廣開來…我圣教…還如何聚攏饑民?!還如何…煽動民變?!還如何…宣揚(yáng)‘無生老母降劫’?!”
“護(hù)法!此物…乃我圣教心腹大患啊!”一名骨干教徒嘶聲道,“必須…毀了它!絕不能讓此物在江南落地生根!”
“對!毀了糧種!”另一人眼中兇光閃爍,“讓那些愚民…繼續(xù)餓肚子!他們才會信老母!才會跟著我們…殺官造反!”
黑蓮眼中毒光閃爍,臉上肌肉扭曲:“傳令各分壇!”
“一、即刻散布謠言!就說…新糧乃‘妖糧’!是朱由校用妖法催生!吃了…會爛心爛肺!斷子絕孫!瘟神附體!務(wù)必…讓江南百姓,畏之如虎!拒種!拒食!”
“二、挑選精干教徒!潛入各府縣官倉、農(nóng)政司分點(diǎn)!目標(biāo)…新糧糧種!能燒則燒!能毀則毀!絕不能讓一粒種子…落入百姓手中!”
“三、聯(lián)絡(luò)…那些對‘清丈田畝’、‘官紳一體納糧’恨之入骨的士紳豪強(qiáng)!告訴他們…新糧若成,他們的田地…就更不值錢了!煽動他們…暗中阻撓!甚至…提供便利!借刀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