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大夫人直接將桌子上的茶盞砸在地上,人騰地從軟椅上站起身,咬牙切齒的怒罵:“這個小賤婢,以下犯上,當這么那么多人的面辱罵我,如今還敢回來,看我不弄死她!”
說完,她叫上王嬤嬤,帶著一群下人,浩浩蕩蕩去了清風軒。
李清竹看著大夫人的背影,嘴角勾了勾。
抬腳準備離開,就看到從偏殿出來的杜秀英,杜秀英眼睛通紅,面無表情的看著李清竹。
李清竹立刻行禮,“杜姑娘。”
“李姑娘,還真是好心計啊。”杜秀英輕笑了聲,語帶嘲弄,“明知道姨母在氣頭上,還非要激怒她,可真是個忠心護主的好奴才。”
李清竹垂下的臉緊繃,拳頭默默攥緊,面上恭敬的說:“杜姑娘,奴婢只是如實稟報,畢竟阮桃回來一事瞞不住大夫人,不是奴婢告訴她,也會有旁人告訴她。”
杜秀英輕哼一聲,看著她的眼神愈發(fā)意味深長。
李清竹被她高高在上的態(tài)度壓的心里憤懣憋悶。
不就是個落魄的小姐,如今杜府都沒了,她還有心思擺什么貴女架子,沒一點自知之明。
想到這里,李清竹生了些冷嘲熱諷的心思,含沙射影的說道:“說起來,大夫人去清風軒,也不全是因為阮桃,聽說是大爺處置了杜大人,想來大夫人是去為杜小姐出氣的,杜小姐若有時間,可以多寬慰寬慰大夫人。”
話中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暗諷杜秀英家里遭了這么大的難,連父親的死都不管不顧,還好意思來嘲諷別人。
聽到這番話,杜秀英并沒有多大的反應,幽幽的看著她,“是個高門大戶都不缺精明的婢女,但精明到你這個份上,倒是挺少見的,不過別到頭來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說完,杜秀英轉身離開。
李清竹默默攥緊拳頭。
對于阮桃能夠平安回到清風軒,眾人都很高興,阮桃和他們說了幾句話,便去收拾自己房間了。
快三個月不住,房間還是之前的樣子,看得出來是有人經(jīng)常打掃,桌子上連灰塵都沒有。
劉曉栓和王串子一邊給她生炭盆,一邊說道:“你走后,大爺時不時就會來這個房間坐坐,每隔幾天都會讓人來這里打掃,好像知道你肯定會回來一樣。”
阮桃心里唏噓,想想前段時間,她也很確定自己會留在江州,靠自己雙手打拼出事業(yè),可現(xiàn)實卻是
哎,不說了。
都是遺憾啊。
剛鋪好被褥,就聽門外傳來一陣不小的動靜。
有人在闖門,伴隨著咯吱咯吱踩雪的腳步聲,還有大夫人氣急敗壞的尖銳音,“那個小賤人呢,把她給我找出來!”
阮桃心口一跳,一聽這話,她就知道大夫人是來找自己算賬的。
這個李清竹,假惺惺的說了一堆,轉頭就將自己的事情告訴了大夫人,真虛偽。
劉曉栓一臉緊張的看著阮桃:“師父,你最好不要露面,我和串子出去看一看。”
阮桃當然不會出去,她出去了只會給自己找麻煩,反正有章時昀這個硬茬,大夫人再怎么也不會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