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蘇氏集團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轉(zhuǎn)到我的名下。只要協(xié)議簽好,我就開始嘗試。不然,蘇文華先生就只能永遠當一個植物人了。你們自己選。”
“你做夢!”蘇悅的聲音因為憤怒而變形。
霍驍一直沒有說話。他只是安靜地看著林淼,看著這個他曾經(jīng)熟悉的女人,因為欲望而變得完全陌生。
“你覺得,你現(xiàn)在還有資格談條件嗎?”
霍驍終于開口,他的聲音不大,卻讓整個集裝箱的溫度都降了下去。
林淼的笑容僵住了。
“不然呢?你們還能殺了我?殺了我,蘇文華就永遠醒不過來了。”她強撐著自己的邏輯,“我的價值是唯一的。”
“你忘了。”霍驍緩緩向前走了一步,“這艘船上,除了我,還有一個‘醫(yī)生’。”
他側(cè)過身,露出了他身后一直沉默的江文博。
“他對基因很感興趣。尤其是,如何從活體上,高效地提取生物信息。”
江文博的電子眼閃爍了一下,轉(zhuǎn)向林淼。那不是人類的注視,而是一種掃描和分析。評估一個物件的構(gòu)成,計算拆解它的最優(yōu)方案。
林淼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
她見過怪物,見過殺戮,但她從未感受過這種被徹底物化的恐懼。在江文博的注視下,她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組數(shù)據(jù),一串可以被提取、復制、粘貼的代碼。
“你……你不能……”她的聲音開始發(fā)抖。
“你最大的錯誤,就是高估了你的價值,低估了我的底線。”霍驍說,“我需要的是鑰匙,不一定非得是你這個人。”
他說完,不再看她,而是轉(zhuǎn)向了躲在角落里的張葵。
在集裝箱的內(nèi)壁上,有一個模糊的“磐石會”印記。張葵的視線一直死死地釘在那個印記上,身體抖得篩糠。
霍驍對江文博下令。
“帶她們?nèi)嶒炇摇!?/p>
實驗室的門滑開,江文博將林淼和張葵帶了進來。張葵一看見那巨大的休眠倉,還有周圍布滿管線和監(jiān)視器的復雜設備,整個人抖得更厲害,躲在林淼身后不敢出來。林淼的反應卻截然不同。她走上前,隔著透明的倉體,注視著里面沉睡的蘇文華。她的臉上沒有畏懼,反而是一種評估貨品般的審視。
“條件很清楚,鑰匙在我這。”蘇悅在通訊頻道里,用壓抑的怒火重復,“打開它。”
“急什么。”林淼繞著休眠倉走了一圈,“打開它,需要兩把鑰匙。我的基因序列,是第一把。蘇文華當年選我,就是看中了我基因里一段特殊的片段,用來作為生物信標。”
“另一把呢?”霍驍問。
“另一把,是劉宗源的虹膜數(shù)據(jù)。”林淼終于停下腳步,回頭看著霍驍,“dna序列加上虹膜數(shù)據(jù),雙重生物密鑰。這是蘇文華的設計,防止任何人單獨掌控他的‘遺產(chǎn)’。現(xiàn)在,他死了。”
通訊那頭,蘇悅的呼吸停頓了。這個事實堵死了所有的路。劉宗源的尸體還在貨艙里,一個死人的虹膜,無法通過活體掃描驗證。希望在出現(xiàn)的瞬間就變成了徹底的絕望。
“所以,你們白忙一場。”林淼的結(jié)論帶著一種惡意的快慰,“沒有劉宗源,他就得永遠睡在這里。你們救不了他。”
“總有辦法。”霍驍說。
“沒有辦法。”林淼斷言,“除非你能讓他死而復生。”
“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