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理子叩首,迅速起身離去。
昭衡帝又轉向馮順祥,沉思后說道:“馮順祥,傳朕口諭。”
“瑾貴妃感念太后鳳體違和,誠心祈福,自愿在靜光寺多留一月,為太后及國運祈福,期間不見外客,一應事務由德貴妃暫代。”
他轉過身,頗為嚴肅地看著馮順祥,低聲道:“務必封鎖消息,若有半句流言傳出,朕唯你是問!”
“奴才明白!”
馮順祥深知此事關系重大,連忙躬身退下,前去安排。
兩人走后,空蕩的乾清宮里只剩下昭衡帝一人。
他抬手按著發脹的額角,眼底是無人時不用掩飾的擔憂。
暗夜里,男人低聲喃喃,如同祈禱一般。
“仙兒,你一定要撐住,朕一定會找到你……”
——
與此同時,一輛毫不起眼的青篷馬車,在京城縱橫交錯的窄巷中七拐八繞,最終停在一座看起來極為普通的四合院后門處。
車簾掀開,易興堯先跳下車,他早已換下了夜行衣,如今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粗布短打,臉上刻意抹了些灰土,遮掩住了過于俊美鋒利的容貌,乍一看倒像個尋常的市井之人。
他警惕地掃視了一圈四周,然后轉身,伸手去扶車內的水仙。
水仙如今雖清醒了,但被他用了軟筋散,渾身依舊乏力,只能任由他半扶半抱地攙下車。
這時,隔壁院子傳來一個熱情的聲音:“哎呦,這不是新搬來的小哥嗎?”
循聲看去,是鄰家一位看起來熱情的大娘,笑著問道:“這位是……你家娘子?瞧著這肚子,月份不小了吧?”
易興堯瞬間換上了一副樸實的笑容,連連點頭應和:“是啊,這是內子。”
“她身子骨弱,一直住在鄉下將養,這不快生了,我才接她進城來,方便請大夫。以后都是鄰居,少不得要麻煩您多照應!”
他說話間,攥著水仙手腕的力道卻暗中加重,那是對水仙的警告。
水仙低垂著頭,配合地做出害羞的模樣,心中卻冰冷一片。
易興堯一邊笑著應付鄰居,一邊幾乎是半推半搡地將水仙弄進了院子,反手便關上了厚重的木門,瞬間將外界的喧囂隔絕。
院內倒是打掃得干凈,種著些尋常花草,看起來與普通民宅無異。
但水仙卻隱約注意到,整個院子看似平靜,實則處處透著一股無形的肅殺之氣,被易興堯的死士們守得水泄不通。
易興堯將水仙直接帶進了正房。
屋內陳設簡單,只有一桌兩椅。
易興堯的腳步未停,緊抓著她的肩膀將她帶進內室,那里最明顯的,便是一張撥步床
看見床的瞬間,水仙心頭猛地一緊,可易興堯還緊攥著她的肩膀,水仙差點要撞進他的懷里。
“易興堯!你……你這是要做什么?!”
易興堯反手將房門落鎖,發出“咔噠”一聲輕響。
他走到衣柜前,取出一套早已準備好的素色棉布長裙,扔到水仙面前。